夜幕夕沉,齐淮安的府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慕容白跟萧东楚也做好了进宫找人的准备。奉羌王宫中——周空在奉羌王的寝宫帮他针灸刺穴,缓解他身体上不适的症状。奉羌王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像真的有所恢复,缓缓的开口道:“还是你有本事,朕这个情况要是没有你,恐怕就撑不过去了。”
“皇上洪福齐天,就算没有草民也是能长命百岁的。”
周空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拍马屁。“草民?”
奉羌王疑惑的开口,不过说完他又想了起来:“朕倒是忘了,你已经不是国师了。”
“草民技不如人,辜负了皇上的期望。”
周空愧疚的说道。“罢了罢了,就算不当奉羌的国师,你在朕心中的分量也不是那两个毛丫头能比得上的。”
奉羌王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并没有帮周空官复原职的意思。周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还是虚伪的谢恩道:“多谢皇上垂爱。”
“只要你为朕所用,朕自然不会亏待你。”
奉羌王的这句话似乎若有所指。他说完之后还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周空。周空起身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说道:“草民誓死效忠皇上。”
“很好。”
奉羌王点了点头说道:“朕今日跟你说的那些事你帮朕办好,二皇子那边你也注意着,明白吗?”
“草民明白,草民定不负皇上器重。”
周空说着重重的朝着奉羌王磕了个头。奉羌王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把针给朕拔下来吧,朕要休息了,你先退下吧。”
“是。”
周空起身上前把奉羌王身上的针都拔了下来。在奉羌王睡着之后,他快步退出了寝宫。周空看着奉羌王寝宫的大门冷笑一声,这种强弩之末也配让他臣服?他收回视线大步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正是清月所在的宫殿。清月在宫中坐着,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等着奉羌王对她的惩戒,可是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而且自从那日慕容白来了之后,她就又燃起了希望,等着自己身上的蛊虫被解开。只是都过了这么久了,慕容白还是没有过来,这让她心里原本的希望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在消散了。“看来清妃娘娘这几日过得不太好?”
周空的声音响了起来。清月听到他的声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过来做什么?本宫不想看到你,滚出去!”
“滚?清妃娘娘是不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周空对她的愤怒不屑一顾,坐在椅子上双眸淡淡的看着她。“本宫再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比你强,你当真还以为自己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
清月出言讽刺道。她的话让周空瞬间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视线也变得狠厉起来,像是一只嗜血的狼。不过周空很快就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国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清妃娘娘知不知道你那心心念念的族人,如今怎么样了?”
周空的话让清月身子瞬间僵直,她死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咬牙开口:“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过来转告你这个不幸的消息而已。”
周空说着拿出了一块沾了血的帕子。那个帕子清月认识,是她当初亲手绣的,独一无二,都是给清家人绣的。她没有办法出宫,就只能让人隔段时间送点东西出去,其中就有她绣的帕子。清月在看到帕子上的血时,情绪激动不已。她冲上去一把拿起了帕子,通红着双眼质问着面前的男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我好心好意告诉娘娘这个消息,就是为了别让你蒙在鼓里。”
周空淡淡的开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到屠杀你清家全族的人了,他不过是想毁尸灭迹罢了,让你永远的不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
“某些事情的真相?”
清月说话的时候,手紧紧的攥着帕子。尽管她的眼泪在眼中打转,可就是一滴都没有落下来。周空对她这种悲痛到极致的表情看着很享受,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娘娘应该还记得二皇子齐淮安吧?”
“齐淮安……”清月念着这个名字。她自然是记得齐淮安,当初她一颗懵懂的心还落在了那个少年身上。可是自从她失去父母,被囚禁在这个牢笼之中后,她就再也没有资格去思念那个少年。在那日相见之时,更是感受到了他们两人之间隔着的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不错,当初你父母惨死就是因为他。”
周空说道。“你少胡说,我父母明明是被齐泰杀害的。”
清月愤恨的开口。“我胡说?”
周空笑道:“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只知道大皇子杀害了你父母,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什么意思?”
“当年二皇子接近你就是因为发现你长得像皇上心里的那个女子,所以想送你进宫以后为他所用,但是这样会让你记恨他,最后他选择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大皇子,让大皇子误以为他爱你,最后顺理成章的实现了他的计划。”
周空淡淡的开口。虽然周空说的很真,可清月也不傻,不会因为他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了他说的一切。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齐淮安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大皇子的人吗?你说的这些不过是想要挑拨离间我跟二皇子的关系罢了。”
清月反驳道。“你对二皇子来说有点作用,对大皇子来说一文不值。”
周空被她揭穿并不心慌,而是面不改色的继续说服她:“大皇子的势力比二皇子强太多,根本就不需要你。”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清月反问。“不过是看那个孩子太可怜了,他才五六岁就被挖了眼睛,他说想见你最后一面。”
周空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清月手中的帕子上。清月心头一痛,这的确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个小丫头的帕子。那个小丫头小时候最喜欢她了,整日就喜欢往她屋子里跑,小小的身子晃晃荡荡,每次来还拿着糖果给她吃。清月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周空嘴角轻扬,缓缓的开口说道:“而且你跟你全族身体里的蛊都是二皇子交给大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