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认为黄昏是吉时,故在黄昏之时行娶妻之礼。所以称为“昏礼”。昏指暮色,女,便指新娘。新娘在暮色中回到了家,犹如走着光明幸福之路,是吉祥的。牧染从内室走了出来,长长地秀发挽起,发间别着一只银钗,银钗上吊坠着一颗红珠,她身着一件白色的旗袍,旗袍将她玲珑有致地身材服帖地恰到好处,衣服上若隐若现地图案皆是由人工一针一线秀出来的。牧染为自己简单化了妆,涂了一点红色地唇彩,只是这样,便已经很是漂亮了。池蔚站在原地,一时看呆了。他身着与牧染同色地长衫,衣服上地图案与牧染身上地图案是相互匹配的。“我这样好看吗?”
牧染紧张地双手捏在一起,看着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自己的男人,有些害羞地问道。池蔚嘴边挂着笑容,他柔声一语:“染儿,你真的很美。”
牧染脸红了起来,她看着池蔚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池蔚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手掌心里,两人四目相视着彼此。“染儿,对不起,我没能履行对你的承诺,如今,却只能给你一场如此简陋地婚礼,对不起。”
牧染丝毫不在意,她轻轻摇头:“不,你已经给我全世界最好的一场婚礼了,能够在前世地时空里,办一场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别提有多浪漫了,池蔚,谢谢你为我做的嫁衣,它比凤冠霞帔还要美。”
“染儿,你可后悔认识了我?”
“池蔚,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你可曾后悔认识了我吗?”
“不曾。”
“我也是,若不能认识你,那我的人生一定是存在遗憾的,池蔚,我永远爱你。”
女人地话一字一句触动着池蔚的内心,他深深地望着牧染地眼睛,他要将这张脸刻进脑海里,即使是死了,他也不能够忘记。一个吻轻轻落在牧染地唇上,牧染只是恍惚了一秒,便垫起脚吻了回去。外面地雪又开始下了。牧染轻挽着池蔚地胳膊,手上还有一束白玫瑰,这束玫瑰是余客舟给她的,她一再地询问余客舟,玫瑰是从哪里来的,可余客舟并不说,在这里,能够有玫瑰出现是很罕见的事情,更别说还是白色的了。此时此刻,牧染只觉得很幸福很幸福,她抬眸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他们一起迈着步子走在种满了海棠花的庭院里。落下地雪花,也成为了庭院中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余客舟是他们这场婚礼的见证人,也是唯一的一位。“站在我面前的池蔚先生,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爱人,敬爱她,尊重她,保护她,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你爱人的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我愿意。我池蔚愿意承受接纳牧染做我的爱人,我会永远敬爱她,尊重她,保护她,尽我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牧染的手,对着她的眸子坚定道。余客舟继而看向牧染,说道:“牧染女士,你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敬爱他、帮助他,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你爱人的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我愿意。我牧染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承受接纳池蔚做我的丈夫,我会永远敬爱他,帮助他,尽我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
两人深深地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共同许下这段承诺誓言。“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
余客舟将手上的两枚白玉戒指交给牧染与池蔚。牧染有些意外地看向池蔚,她没有想到还会有交换戒指的环节。池蔚解释道:“那次在汝南寺见到余客舟之后,我下山去买的,本想打算见到你就给你,结果太过着急,等来到这里之后才想起来落在寺中了,后来和你一起上山才有机会将它们带了回来。希望,这戒指来的并不算太迟,在今天,终于可以给你戴上了。”
说着,他将这枚白玉戒指缓缓地戴在了牧染地左手无名指上。牧染湿了眼眶,她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眼泪滑落脸颊。牧染又拿起自己手中的那枚白玉戒指,她抬起池蔚的手,同样为他戴上。看着戒指慢慢戴进自己的手上,池蔚的视线模糊了。牧染眼眸中满载着幸福的热泪,她们彼此深深看着对方的眼睛。“池蔚,我们结婚了。”
“是,我们结婚了。”
“我们真的结婚了。”
“对,我们终于结婚了。”
女人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这场婚礼,她已经等的太久了…池蔚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同样期待了很久很久,甚至最终用上了他的命堵上了今日的这一切,他,并不后悔,他轻轻抹去女人脸上的泪水,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女人,从唇中缓缓吐出这五个字:“染儿,我爱你……”可是命运终是不如他愿,忽然之间,身体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噗——”池蔚猝不及防地从口中吐出一滩血来。“池蔚!”
“池蔚!”
牧染与余客舟皆是大惊失色。两人上前扶住池蔚。“池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牧染已经吓的哭了出来。“我...我没事,染儿,你别哭...”他硬撑着疼痛,还在安慰着身边的女人。“牧染,我们先扶他回屋。”
余客舟的声音及时提醒了牧染,牧染连连点头,一起扶住池蔚往回走去。池蔚被扶回房间躺下,可身上传来的疼一直在持续,他痛苦地呻,吟着。“牧染!月玉笙给他的止痛药丸还有了吗?”
“我去拿!我去拿!”
牧染匆忙去翻柜子,在药盒里发现了一枚药丸,她转身跑到床边喂池蔚吃下。余客舟又急忙端来水。“噗——”水还未来地急喝下,池蔚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连同那粒药丸一起。“啊!”
牧染吓地大叫,她扑到地上将药捡起,重新又递到池蔚地嘴边,声音颤抖地不得了:“池蔚,池蔚,我们重新吃,你要咽下去好不好,咽下去就没事了...”可池蔚却紧闭双唇,怎么也不愿吃了。牧染彻底慌了起来,眼泪拼命地往下落,她用手扒开池蔚地嘴:“不要!池蔚,你听话好不好,你张嘴,你把药吃了,我求求你......”“没...用...的...”池蔚地嘴里开始往外流血,片刻地时间,他全身已经被汗浸湿了。牧染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地状态了,她固执地要将药丸塞进池蔚地嘴里,可池蔚偏偏不肯配合她。“余客舟!你帮我一起!”
她冲余客舟喊了一声。“牧染...已经没有用了......”余客舟站在一旁,无望着看着。“池蔚,我求求你,你把药吃了,把药吃了好不好......我求求你......”“染儿...染儿...”池蔚艰难地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