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良殊忽从梦中惊醒,他从床上坐起,看向窗外,今夜又是一轮圆月。他随即苦涩一笑,再无任何睡意,披上衣衫,走出屋子。三年前的今天,是他一生都忘不了的噩梦。他满心欢喜地走进婚房,可等待他的却是素衣冰冷的尸体。......他眸光一寒,回屋取了衣裳便离开了梨园。宫门外,侍卫们见来人身着一件白衣斗篷,连忙打开宫门,跪下行礼。整个紫禁城内,安静的只能听到人脚步走动的声音。行了好一阵,才抵达目的地。养心殿外,守夜的宫女与太监纷纷跪礼。赵嬷嬷像是知道今夜会有“贵客”来,早已守在了殿外,她行上前欠身行礼:“良先生。”
“赵嬷嬷,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安好?”
“谢良先生挂记,老奴一切安好。”
她侧身让道:“良先生,老奴已着人备好了热茶,请进。”
“有劳嬷嬷费心了。”
他淡淡一笑进入殿内。宫女和太监撤出殿外,赵嬷嬷道:“皇上今夜是在永和宫入住,是否需要奴婢派人去通知一声?”
良殊听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褪下白衣斗篷,缓缓坐下,动作轻柔地为自己斟上一杯茶,随后才不缓不慢地说道:“不必惊扰他了,劳烦嬷嬷帮我多备些酒来吧。”
“是。”
赵嬷嬷很快安排人端来了酒,随后依依退下,守在殿外。良殊轻挥衣袖,顿时四周烛光熄灭,只留下他面前的一盏还未熄,烛光照应着他的轮廓,唯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素衣此时就在自己的身边。先前的回忆不断浮现在脑海里,良殊苦涩一笑,他只有来到这里,才能离素衣近一点。不知喝了多少杯,他已感到微醉,他一手扶额撑在桌案上,脸上浮现出了些许醉意。透过烛光,他好似看到了一个人影在朝着他走来。似乎对于这人的出现,良殊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低沉道:“你知道我是不愿见你的。”
语落,良殊又突然笑道:“呵,我看我一定是喝醉了,竟会说出这种话。”
良殊阁下酒杯,撑着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接着拂袖行礼:“皇上圣安,良某告...”“退”字还未说出,他已跌坐在地。清弋冷峻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来已是醉的不清了。月光透过窗纱完美的照射在了良殊的身上,今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加上这一脸的醉态,竟有种说不出的诱人。清弋唇角勾起,挥灭了这殿内唯一的光亮。良殊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不禁蹙眉,移动着身体往后退,声音也冷下几分:“清弋,你别忘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素衣,并不是你。.”清弋步步逼近,他轻易地就将良殊压在了身下,随着动作解开了衣带。良殊立刻反感地去推他,然而他这样的挣扎完全只是徒牢。“额!”
他吃痛一声。清弋直接咬在了他的锁骨上。“清弋,你放开我!啊!”
他越是抵抗,换来的就是比之前更痛的咬痕。到后来,良殊也就放弃了挣扎,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什么好羞耻的,他是天子,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戏子罢了。……皇宫地牢深处有处洞穴,此洞穴常年寒冷,除了四周岩壁外,便只有一台冰棺停放在内,棺中的女子一身喜衣。这便是良殊最后一次见到素衣。月色褪去,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良殊好不容易撑着床面坐起身来,饮酒过度加上昨夜那个人的过度“索取”,完全是让他疼醒的。他依靠在床头,缓了一阵才觉得好些。这时,一直侯在殿外的公公推门轻脚走了进来,他在屏风处停下了脚步,小心谨慎地向里面开口询问道:“良先生可是醒了?”
听到里面传出的回应,公公继续道:“奴才这就唤人进来给良先生更衣。”
“不必了。”
“是。良先生可是需要先用膳?”
他已披上白衣斗篷,越过屏风走了出来:“良某还有事,就先行回去了。”
“奴才去给您备轿。”
“不劳公公操心,我已习惯了独来独往。”
话已至此,公公已然明白,便行礼道:“是,良先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