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也十分重视,容月与冷肆对北唐有多重要,他心里有数,自然恩准下去。明元帝感觉国运开了,从皇贵妃和扈妃有孕,到怀王媳妇有孕,隐隐暗示着皇家要开枝散叶,尤其是在太平之后传来的喜讯,锦上添花。北唐如今实在需要锦上添花,把太平盛世的景象堆砌起来,彰显在百姓的面前,安定民心。他如今权力下放到太子的身上,他也认为宇文皓要搬入东宫居住,对太孙包子的培养也要开始了。所以,这天早朝之后,便叫了宇文皓到御书房,跟他说了这事。搬到东宫去,宇文皓不大愿意,如今在楚王府里头,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到了东宫,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老元会不习惯,不能恣意地出入,且她如今总忙着镜湖的事情,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去一趟,所以不方便。他委婉地推了入主东宫的事,但明元帝坚持要包子在南书房上课,指定一位太傅教导。他拟定了几个人选,都是朝中的饱学之士,宇文皓看了一下,蹙起了眉头。这些老臣,确实是饱学之士,但思想守旧,规矩严明,循规蹈矩地教,或许适合很多孩子,但绝对不适合包子。包子个性很鲜明,而且有自己的想法,偶尔顽皮,在守旧的教育底下,或许会扼杀他的天性。“要不,儿子先回去跟太子妃商量一下?”
宇文皓没直接一口拒绝,继续委婉地道。明元帝蹙眉看他,“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可以,还问什么?妇道人家,难道还懂得教育不成?”
“还是商量着办好!”
宇文皓说。“不是朕说你,实在你这么怕媳妇,就不怕你底下的人笑话你?”
明元帝没好气地道。宇文皓正色地道:“父皇,我不是怕媳妇,而是包子是老元拼着命生下来的,他的事,她必须有决策权。”
明元帝竟无法反驳,半晌,扬手,“滚!”
宇文皓回去之后,和元卿凌商量着包子的事情,东宫的事他能顶得住,但包子是太孙,帝王式的培训迟早是要接受的,且也轮不到他来决定,有时候,也轮不到父皇决定,那些老臣就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求了。“如果这样的话,是要入宫住了?”
元卿凌不大愿意,但这事关系比较大,她耐心地问了一下,“辛苦吗?包子是否能承受?”
宇文皓道:“辛苦是必定辛苦的,丑时末就要到书房,辰时开始读书,午时休息,休息半个时辰,又开始上课,酉时下课,吃了晚膳之后,还有晚课,如此算起的话,晚上只能睡三个时辰,午膳若吃得快,也能睡大半个时辰,一天加起来,大概能睡个不到四个时辰。”
“老五,你觉得合适吗?”
元卿凌听得这高强度的读书上课就难受,听都难受,更不要说包子要却经受了。宇文皓也不大舍得,他自小也没受过这些苦,倒是老大宇文君经历过,可也没见教好,反而教得他野心越发的大。“但父皇执意如此……”“能推了吗?”
元卿凌问道。“要不,”他想了想,“我们问问包子的意思?”
“问他的话,肯定是不同意的。”
元卿凌道,生儿子还不知道儿子的性格吗?他聪明得很,很多知识一点就通透,压根不需要这样训。“还是问问吧!”
老五打了主意,只要包子说不愿意,那就叫包子自己去求皇祖父,皇祖父疼他,求几句之后定舍不得叫他受苦,总比他去求父皇好。殊不知叫了包子过来一问,包子却也没多反感,只问道:“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舍不得弟弟。”
“学好了,先生觉得可以了,那就能回来,当然了,你若有本事的话,把先生所识的都学了,就能走。”
宇文皓道。包子便笑了起来,“那可不容易?三个月我就回来了。”
宇文皓啼笑皆非,“你这孩子,怎能这般轻视先生?他们可都是有大学问的人,他们的学问,你这辈子都未必能学完。”
包子眼睛骨碌碌地一转,“那可未必!”
元卿凌惊愕地道:“你是同意?”
“学知识,为什么不同意?”
包子看向元卿凌,迟疑了一下,“妈妈你不是说学无止境,要我们不断学习吗?”
“但皇祖父是要你像一个储君一样学习,从早到晚……”包子打断了她的话,“要学,就好好学,辛苦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先生能教我一些我不懂得的东西。”
元卿凌诧异地和老五对视了一眼,包子是认真的?“你不能捣蛋捉弄先生啊,皇祖父会生气的,你要么不学,要么好好学,你若不愿意学的话,妈妈去找你皇祖父说。”
包子背着小手,看着她,蹙起了眉头像个小大人似的,“妈妈,我又不是总捣蛋,跟汤大人学,我们也不曾捣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