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剑阵内,一道道巨剑幻影下,离火教徒们双手舞动,口颂怪音,一个个黑色符文跳动,与巨剑幻影碰撞後,幻影不断飘逸血气,冲到白起体内,要将他彻底魔化。“不要杀他。”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自地底传来,就如同嗓子内含了一块铁石,那丝声音就自嗓子眼的缝隙之中挤出。这丝声音响起後,所有离火教徒顿时停手,身体蜷缩,叩首跪在地上,无比虔诚。巨剑幻影冲出几道血煞之气,缠绕白起四肢,将他悬定在半空之中,而白起已神智不清,躯体微颤,依旧在挣扎。突然,大地震动,泥沙滚动,地面凸起。幻影剑阵中央的地面,一道裂缝撕裂,飞出一具血尸,没有皮囊,血肉直接贴在骨架上,整个躯架,耷拉着一块一块鲜红的血肉。血尸飞到空中,围着白起打量,惊奇的自语道:“很特别,竟可与血祭大法引起共鸣,一个二开武者,仅被吞噬一点血肉而已,这些血煞之气便暴涨,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血尸面部的血肉之上,镶嵌着两颗黑色球体,咕噜的滚动,那是血尸的双目,此刻露出思索之色,很是渗人。“去…”血尸血指一点,一个教徒暴成浓血,冲进白起体内。顿时,白起煞气大涨,如同自地狱掉落而出的死神,眸子中狰狞无比。血尸又一连点暴五个教徒,血气全部冲进白起体内,那股煞气攀升的速度吓人。“这具肉身在过合适不过,是一具天生的魔尸,只可惜修为太低,我若夺舍于此身,没有个七载八载,修为恢复不到巅峰。”
血尸惋惜。黑瞳闪动,在犹豫,他肉身被毁,这具残躯只不过是元神暂存而已,早晚要选具合适的躯体夺舍。若选择白起肉身,他要保证能找到一处隐秘之所,十载之内,无人能寻到他。可如今,他们的藏身之所暴露了,这荒芜的飞升崖,已经不能在待下去了。就在这时,血尸额头血肉跳动,散发血光,一道传音落入他脑海之中。“高离,布下血阵,速速传移到花山,此处有一道花种的守护阵大开,阵法目前稳定,四日後将闭合。”
收到传音,血尸神色大喜,血肉颤动,一片血滴洒落。花山,集世间一切奇花异种,五光十色,绚烂美丽,如同仙界。这是一处仙藏之地,所有花种都有独特功效,应三天的凡水露,就是偶然自之中所得。但这座宝藏一直至今,也无人能真正得到,因为真正的花山并不像表面那般美好,一步一阵法,擅闯者,错一步便有性命之忧。这些阵法的由来,无人得知,曾有无数修者强闯过,都是针对某种神草,要破阵强夺,留有大用,结局无一例外,皆被无情抹杀。花山之中,大小阵法无数,每一种花都会有一道阵法守护,至今为止,一种花阵,都未曾被破过,是古生大陆上最为神秘的禁地之一。唯一进入花山的路径,便是等待阵法自动解封,才能进入。花山的每一道阵法,都会不定时解除,一旦解除,可以自由进出,但不久便会闭合。一旦在次闭合後,无人能出,无人能进,而下次开启,少则几载,多则数十载,时间依旧随机,无法确定。“太好了,夺舍此躯後,我便以血术陷入沉睡,修复夺舍躯体,待下次花阵开启,便可出来。”
血尸高离黑眸转动,闪过兴奋之色。血术可令他沉睡百年,百年之内,足够花阵重新开启一次了,到时便是他重新出世之时,血尸高离当下决定夺舍。“花阵重启之时,便是我高离重生之日,到时…清明帝国血流成河,苍山宗,尸骨成山,凡是参与过那一战的宗门,我必让你等伏尸百万。”
血尸高离厉声一喝,白起身躯顿时猛颤,所有血煞之气冲出体外。白起双目血红,血煞之气收敛,他终于有了一丝理智,血煞之气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血肉被吞噬很多,後又被高离捏爆几名教徒,炼化成血气打入体内。此刻白起除了那一丝仅存的理智,心存无尽杀念,想要疯狂杀戮,环视四周,心底的这丝理智一颤,心中一凉。那站在地面的血尸高离,额骨蹦蹦怪响,血肉蠕动,扭曲成漩涡,一颗血肉模糊的血球飞出,血光闪闪。血球拖着一条红肉线,拽着肉球,让其不能脱离,高离眼中略微犹豫,便涌上坚决之色,点出一指,血光一闪,血线便被割断。血球脱离束缚,飞到空中,剧烈蠕动,一条手臂自血球中伸出,血淋淋,紧接着是另一条手臂,随后是双腿,最后一颗肉头缓缓生出,血红无比,没有器官。随着这个怪物成形,高离双目渐渐失去神采,静止不动,本体已然化为一具躯壳。怪物飞到空中,来到白起身边,血红的肉手无皮,直接伸进了白起血肉之中。一股剧痛传入脑海,白起顿时清醒了不少,转而看清眼前一切,他生出一股绝望。他眼睁睁看着,一个血肉模糊、血水淋漓的怪物,一步步钻进他体内,而毫无办法。除了剧痛,亦有一种恐惧,白起感受到体内,在发生某种变化,血液更替,感知在慢慢变弱,自双腿开始,已完全麻木得没有直觉。他的肉身在被占据,被这个怪物夺舍,身体的主动权在更替,唯有意识暂时没有变弱。白起尝试排除,发现根本无用,那仅能动用的一丝力气,面对入体的怪物,就如同一滴水融入了汪洋的江河之中,连一圈涟漪都荡漾不出。白起心中不甘,低吼不断,直到身躯麻木自脖颈处,喉咙像消失般,无法法声。头部以下,彻底失去知觉,唯有意识依旧清晰,但只有无尽的折磨与痛苦。“这具肉身,果然不错。”
白起体内,传出怪物的兴奋声,半刻钟後,白起神色一震,透出两道血光,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阴狠毒辣,他肉身被彻底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