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贝晶莹跟司哥哥就一早出发,去赶早班车,也好早点回到自己的村庄。当他们一出门,就看到司敬慕站在他的车前,微笑的看着他俩:“我送你们?”
司敬羡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像牛皮膏药一样贴着自己的人,带着晶莹就匆匆走过。但走过一段又忽地停住。坐客运要一路颠簸11个小时,中途要转车三次。他到没什么,但会累了晶莹的。这个孩子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复原好,还是少劳累为好。于是他一转身,拉着贝晶莹就上了车。不坐白不坐。就当多了个廉价的车夫好了。见他们上了车,司敬慕会心地一笑,上车发动。车子启动前,司敬慕像变戏法一般,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袋子递到贝晶莹的手里:“你们还没吃早餐吧?这是刚出笼的肉包子,吃点吧!”
贝晶莹看到敬羡哥哥眼里的愠色,她怕他一怒之下会将这些包子抢过去丢出窗外,立即抱紧,在敬羡哥哥的耳边轻声道:“敬羡哥哥,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司敬羡一听,眉头舒展了些,也抓起包子吃了起来。司敬慕见此情形,开心地吹起了口哨。“晶莹,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医术这么了得,居然能自己开诊所了!让人佩服!”
“啊?嗯!”
当着敬羡哥哥的面,贝晶莹根本就不能友好地回答。只得这样敷衍过去。“晶莹,你多大开始学医的?”
贝晶莹:“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司敬慕觉得好笑:“这怎么可能?敬羡五岁就开始背处方了,是外公亲自教授的,外公可厉害了……”司敬羡面色一沉:“你闭嘴!晶莹、敬羡、外公也是你叫的?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司敬慕:“……”好吧,闭嘴就闭嘴,谁叫他总是热脸贴冷屁股呢。然而,当他闭嘴后,情形却又是另一番模样:“晶莹,你需要哪几种草药做药丸,回家后写个名单交给我,我让他们明天就去采集!”
“好的,敬羡哥哥!”
“回家后,你先好好休息两天,我去镇上找好开诊所的地方再告诉你!”
“好的,敬羡哥哥!”
“你的身体还在恢复中,还不能太劳累了,就不要去上工挣工分了,等我们开了诊所,就能很快挣到钱的,不在乎那几个工分的!”
“我明白的,敬羡哥哥!”
司敬慕:“……”这一路上的一唱一和,一刚一柔,一盐一甜,就是故意在他面前展现的。这哪里是不把他当外人,简直就没把他当人。他或者就是他们眼中的木偶,或者空气?四个小时后,吉普车终于到了镇上,贝晶莹终于喊道:“司敬慕哥哥,请停车,我要去供销社买些东西!”
贝晶莹与司敬羡下了车,径直走进了供销社。她买了一些糕点,又买了三块连皮猪肉。那个曾松子对她格外地客气,非要送给她好些肉骨头,弄得她都不好意思。等她再走向吉普车时,司敬羡却拉着她朝一边走去:“坐了半天的车了,我们走走路,对身体有好处!”
他们村离镇上不到三里路,走路也不远。这是要不辞而别了?就是过河拆桥,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吧?司敬慕,谢谢你送我们回来!贝晶莹回过头抱歉地看了看站在车边还在等着他们上车的司敬慕,只得跟着敬羡哥哥走了。司敬慕苦笑了一声,点了一根烟,坐在车上,久久没有启动。这些年,他就像一个火热的太阳,不停地在追逐着阴冷的月亮。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他可能永远也捂不热这块冰冷的石头了。贝晶莹跟敬羡哥哥已经走了两里路,眼看就要进入村庄了,一辆吉普车突然风驰电挚般驶了过来,停在了他俩的面前,裹着一路的尘土。司敬羡抬头一看,又是司敬慕,那原本清爽的面庞一下阴沉了下来。司敬慕面色凝重,也不言语,从驾驶室里跳下车,又去后车厢翻找着什么。贝晶莹一下站在了敬羡哥哥面前,防止司敬慕恼羞成怒,对敬羡哥哥不利。这事的确是他们不对,人家一路风尘仆仆地开车送他们回来,他们连句感谢都没有,对方要恼怒,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意外。司敬慕从车里拉出一个精致的医药箱,走到贝晶莹的面前:“晶莹,这个送给你!”
贝晶莹有些意外,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套完整的医用工具:有听诊器,手术刀,小镊子等等,还有一套银白色的银针,和酒精、碘酒等等,贝晶莹顿时就喜欢得不得了,也有些感动。这些东西,你就是有钱想买,也未必能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