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的手被江挽轻轻的握住,才醒来。他浑身酸疼,脖子更是疼得厉害。陆宴看到江挽握着他的手,然后慢慢将他的手摊开,把自己和他的手比在一起,然后十指交叉握住。温热细腻的皮肤贴在他的掌心,一阵酥麻与婉约的温柔让陆宴的心都跟着软了下来。他忽然反手握住江挽的手,江挽吓了一跳,赶紧看向了他。陆宴另一只手揉着脖子看向她,瞧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唇角微微勾起:“怎么了?”
江挽张张嘴,疼得眼泪忽然涌出来,她闭上了嘴巴,一脸苍白地看着他。陆宴最喜欢江挽柔软的舌头,无论是接吻还是做别的,都十分符合他的心意。如今,她的舌头受了严重的伤。他紧紧握着江挽的手,温声道:“别怕,会好起来的。我今天安排你换个医院,好医院好得快。”
江挽轻轻点头,她舌头疼得她直皱眉头。陆宴起身,上前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左烨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放心。”
江挽轻轻抽噎着,她抬手,想要抱陆宴,可是她的手腕好痛,只要幅度大一点,她就痛得身子发抖。陆宴握住她的手肘,让她的手臂就那么贴在自己的身上:“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江挽靠在他的怀中,眼泪默默地往下流。她多想告诉陆宴,她在离别之际,遇到了爸爸。爸爸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若是没有爸爸叫她回家,她可能就走进了迷雾里,再也醒不来。下午江挽就被安排着转到了桐城首都的市医院。病床很大,足够容纳三个人睡还绰绰有余。萧易也跟着来了,他在宁言县跟警局闹到了今天,才知道江挽已经找到了。看到江挽的样子,他一脸的歉意。“就不该让你去的。”
他站在病床边,看着江挽说。苏成喻从外面冲进来,看到江挽一脸虚弱的模样,立即上前来,满脸担心地问:“你被怎么样了?”
江挽看着他,没有说话。苏成喻慌了:“你是不是怪哥哥让你去那种地方,我真不知道宁言县的人居然敢绑架你!”
萧易看江挽不说话,心中也越发慌张起来。难道她出了很大的事情?“妹儿啊,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苏成喻急得眼睛都红了起来。“她说不了话,你们小声点!”
陆宴从外面走进来,满口不悦。“怎么说不了话了?!她被人弄哑巴了?!”
苏成喻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陆宴想,舌头伤了,也差不多了。便一点头。江挽微微动了动唇,她真的很想说话,很想告诉苏成喻,她没有哑巴!“哪个混蛋把她弄哑巴了?!”
萧易顿时暴躁起来。“让你小声点。”
陆宴有点不耐烦。江挽现在不能吃,只能打营养针。苏成喻和萧易最终还是知道江挽是怎么回事了,萧易听完后,脸色难看至极。“我看左烨判个十年八年的也不亏,孬种,就会对女人下手!”
萧易怒声骂道。苏成喻叹息,他看着江挽,满脸关切又无可奈何。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江挽和陆宴的关系,看陆宴这忙前忙后的,又把她弄到这么好的医院,恐怕与她关系匪浅。江挽住院的期间,苏成喻和萧易担任了江挽的项目,但有问题的,还是会来请教江挽,江挽打字虽然慢,好在能及时回复。一周后,江挽的舌头开始结痂,也能说话了,就是说不快。手腕和脚腕也生肉了,也能行走了。陆宴对江挽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江挽觉得,这辈子她最幸福的时刻,恐怕就是这一周了。午后,江挽靠在陆宴的怀中,她慢慢画着周永要的设计图。陆宴在平板上处理工作的事情,两人就是这么静静靠在一起,各自忙各自的,却也十分惬意。而在此时,病房门被推开。张玲冲进来:“你受伤——”她的话在看到暧昧靠在一起的两人后,慢慢消失在喉咙里。“不是看你忙嘛,你居然还有时间来首都?”
江挽没有从陆宴身上起来,她像是没骨头一样,就那么软软地靠着。陆宴圈着她,低垂着眼眸处理的事情,甚至都没看张玲一眼。张玲来到她身边坐下来,对她挤眉弄眼的。“眼睛怎么了?”
江挽故意问。张玲瞪了她一眼:“我最近每天都帮你看一次你阿姨,阿姨的状态很好,昨儿我还扶着她出去走了走呢,医生说每天带着她出去走两个小时,能防止身体萎缩。”
“谢谢你。”
江挽由衷感激道。“害,我们是姐妹,有什么好谢的。倒是你,没事吧?怎么说话有点大舌头。”
张玲凑近了她几分。“舌头受了伤,你少说点话,她话说多了难受。”
陆宴在一旁提醒。张玲心想,好家伙,这么护着,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吧?才一个星期没见,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宴和江挽就在一起了?江挽轻轻拍了一下陆宴的手背,让他别对张玲那么凶。陆宴放下工作,握住她的手揉了揉,旁若无人地拿起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张玲都惊呆了,这动作自然娴熟得,像是谈了好久的男女朋友一样。“呃……既然有陆总照顾你,那我就放心了。这是我给你买的零食,你能吃就吃,不吃就分给别人吃,我马上就得回去,下午还有一台手术。”
张玲觉得自己在这里当电灯泡也不好。况且有陆宴照顾江挽,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谢谢你来看我。”
江挽伸出一只手。张玲察觉到她手腕缠着纱布,愣了一下,却还是握住了她的手:“都说了,不用说谢。你好好养伤,你妈妈那边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说呢,你妈妈现在也很乖,她在努力让自己好起来。”
江挽握着她的手,轻轻点头:“好。”
张玲依依不舍地离开,转头就去医院问江挽的情况。知道江挽的手脚和舌头都受伤了,她也知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