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于东阳之地的宗派把传送阵当宝待的态度来说,九州之地的这些宗派却好像不是很重视传送阵,周围落叶无人扫,阶上青苔无人踏。李策看到莫有钱这幅样子,倒是觉得好笑,难道这人是天生大心么?可是这心也太大了吧,死到临头还能有如此闲情逸致。“别看了,快和我们走吧,等到了山上,还有一处好景色等着你呢。”
听到李策的话,莫有钱收回了目光,但还是对路边一些长满青苔的雕像投去余光。路是一条长长的小道,这小道台阶才不过三米宽而已,都是用大青石条堆砌的,拿它来和浩然城中那动辄十多米宽的街道来说,真是狭窄的可以。郁郁葱葱的森林树木枝叶摇曳,在这阴霾天下,就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妖魔,而这渐渐拔高的小道远处又像是择人而噬的妖兽大口。在这条路上,李策等人没有再动用灵力,所以走得比较慢,而且这种爬楼梯的体力活对于他们这些修士来说还是太累人了。气喘吁吁的李策等人看到若无其事的莫有钱的那副轻轻松松的领走样子,就产生了一种别人是主人,反倒自己变成了罪人的错觉。等到许久之后,这道阶梯终于到了尽头,莫有钱走上,先入目的就是一座座楼阁和房舍,其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且看那街道布景,不见一点颓唐之影,莫有钱看着这一切,正在用心体会。李策等人紧跟在莫有钱身后走出了这条小道,看到莫有钱这幅故作深高的样子只觉得非常好笑。“跟我们走吧,别看了,这里的东西是你看不完的。”
李策对着莫有钱说完这些话后,便让那十多个弟子围绕在莫有钱的身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东方走去。李策这些人的一齐出动可是吸引足了目光,不一宗中其余的人在看到李策他们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几个李策十分要好的朋友知道,这肯定是有人触犯了谢荀,而李策身后的那些弟子围着的人就是“犯罪”之人。李策隶属于谢荀管辖,而谢荀是个什么德行,只要是在不一宗待久一点自然会了解,真是真小人,几乎无人敢惹,哟由此,许多不一宗的人看到李策时身后被围的莫有钱时,都投去了可惜和遗憾的目光。莫有钱将这些事情都看在了眼里,心中突发奇想,也许这不一宗中人也不是想外人想的那样是一条心或许可以从此宗派中的内部关系裂缝中击破,将此宗派一击毙命。许久之后,李策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栋楼前,这栋高大的石楼依山而建,在高大的大门上方还挂着一块牌匾,上书符文堂三个鎏金大字,其上光彩流转熠熠生辉,看得出书写这几个字的人是个高手。门口外面的守卫看到是李策带队,没有多问,也没有做出什么表示,正襟危站,腰挺得格外直。楼里面的空间非常大,看得出这是将山里面都掏空了,墙壁以及立柱上都有很多壁画,这些壁画栩栩如生格外生动,一不注意看过去,竟有一种画中之人火了过来一般,莫有钱知道这是因为壁画里面藏了幻阵阵纹,才会让人有如此奇妙感觉。随着李策一行人的不断深入,围绕在莫有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而莫有钱倒是有一种被某种东西束缚的迟滞感,这种感觉随着深入变得愈发强烈,就好像快要不能呼吸。莫有钱停下身形,大呼了几口,而后继续跟上,莫有钱很想看看这地方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多时,在领头者李策推开走廊尽头的一道方门之后,便直接将莫有钱给推了进去,然后李策转身将门一关,便直接站在了门口。每次去堂主谢荀的练功室送完犯人后,李策都会和同行人站在门口两边,这样做不是为了警戒,而是为了收尸。谢荀残暴广为人知,关键是他还特别护犊子,不管对错,他总要先动个手再说,在他眼里,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其余说什么都不好使,被抓来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是站着从这里走出去的。莫有钱被李策推了进来,这房间里面灯光非常微弱,只有极远处的高处有一盏油灯亮着,这让莫有钱非常不适应,一时间,便陷入了完全的黑暗。还没待莫有钱完全适应这里的光线环境,一道声音突兀响起。“你就是莫有钱吧!你知道你那天踢伤的公子是谁吗?”
莫有钱毫不惊奇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要是混到这种位置上的人连自己都名字都查不出来,那就真的不用混了,况且莫有钱入住酒楼登记的时候用的都是真名,要是有心,也不难查。“我那天踢伤的公子?就是那个不开眼的人?他是你的什么人我可不想知道?我觉得这与我无关,谁有错在先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后代没有管好就好好审视一下自己,幸好这次他是碰上我这种讲道理的大善人,只是略施惩罚而已,要是碰到脾气暴躁的,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到下面去了。”
“哈哈哈,好好好!”
那道声音出现了些许颤抖,显然是被气的,话语之中蕴含的力量非常浑厚,莫有钱惊异,这竟然是音波攻击。“你这一脚就将我谢工丹田踢得爆碎,要是没有我不一宗的灵丹妙药,他现在也许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这对于一个修道者来说,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呢?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到了你嘴里竟然变成了手下留情?!年轻人,你可真是巧舌如簧啊!老夫谢荀不得不佩服。”
“嘿嘿嘿,哪里哪里,我嘴皮子再厉害,也斗不过你这只老狐狸啊!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取我性命?要是想要的话,就尽管来拿吧!”
听到莫有钱的话,远处的那道声音怒极而笑。“呵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要活捉你,然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再让谢工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