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惊天惨案,活下来的两兄弟承受巨大的心理折磨。吴伯遁入隅方镇后几乎没再出来过,何铁匠也是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可这件事情在几百年后,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版本。甚至当年的那场生离死别并非是纯粹的意外,极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而这个人甚至还是他们精心照料的九妹。吴伯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仔细回忆那天九妹的表现。一队十三人因为妖兽的追击而被迫冲进绝地,然后就是一场人与妖兽的生死搏杀,面对数以万计的高阶妖兽,佣兵团的十三人根本抵挡不住。最终伤亡惨重。何老四借助法器带着受伤的大哥,在悬崖绝缝之中凿出一个坑洞,硬生生的在那里藏了十多天。待妖兽群散尽之后,他们才出来。可出来之后,自己的兄弟们连尸骨都没留下,他们想尽办法把那些人凑到一起。但尸体都没了只能立个碑,算入土为安。吴伯想不起来九妹在哪里,不过他也确实没见到九妹的尸体,就连衣服也没有。这时何铁匠就说:“我们找到其他兄弟的衣物,可独独没有九妹的对吧,我记得非常清楚,九妹那天穿的是红色衣裳。”
“十二弟还开玩笑,说九妹的红色极有可能会招惹妖兽。”
“可我们被困绝境之后,很快就和九妹失去联系,你再想想。”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再回头冷静的想一想,确实有些匪夷所思的细节。吴伯眼神迷离,如果仅仅靠这样的推断并不合适,也不能断定九妹就是真凶手。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九妹能去什么地方。他摇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那场意外只有我们两兄弟活下来,如今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咱们好好活着。”
何铁匠不乐意,“大哥,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给我造成多大的打击。”
“即便现在,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噩梦连连,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兄弟们。”
“所以我必须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如果九妹当初真的害了我们,她一定还活着,我必须向她问清楚。”
如今的九妹已经杳无音讯,在茫茫人海之中想遇见她,太难。吴伯安慰,“老四,你就不要钻牛角尖了,如果没什么事跟我一起去中央城。”
巧不巧的青儿突然冒出一个名字,“我想起来,空灵公子说过那个什么天瀛岛。”
莫名其妙的叶不凡一脸的郁闷,“你想起来了?”
“对,空灵公子说过一个岛,由于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我听的不是特别清楚,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了起来,我没听错,就是天瀛岛。”
“我没听说过这个岛,在哪里?”
身边的吴伯说:“很多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岛,或者说听说过这个岛的人基本上都没回来,因为他们都在岛上。”
“此岛位于东海,具体位置说不清楚。”
“我曾在须弥山见到过一位前辈,他便从天瀛岛上归来,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死了,临死之前告诉我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还对我说,如果有可能让我也去那座岛上看看。”
如此说来,这座岛确实存在,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连吴伯这个普通人都能知道岛的存在,叶不凡以为应该还有更多人知道这座岛。所以他想了想问道:“吴伯可知道这岛大概的方位?”
“茫茫大海何其广阔,即便知道大概方位,我也不可能铤而走险,难道你指望我游过去?”
对待没有飞行法器的人,他觉得还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叶不凡可以。“这一点倒不必担心,因为我有飞行法器。”
说着,他便取出飞鹏,“这个可以带我们去寻找那岛。”
何铁匠此时却陷入沉思,他说:“我觉得这个并不重要,那人也许就是随口一说,先不说这个岛在不在,即便在,前辈还说岛上高手如云,搞不好有去无回。”
“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陆地更安全,而且我要去找九妹,如果真是她,我一定要问问为什么。”
执着的何铁匠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他想要一个清白。青儿也有些郁闷,“我听到的应该就是这么个名字。”
这事情没头没脑,而且就这么漂在大海上也不是长久之计。思来想去,叶不凡还是决定先回中央城。他说:“这样吧,我们还是先回去,等到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再作打算。”
身边的青儿也认可,“恐怕也只能这样,等回去再好好打听打听这个地方。”
最终吴伯跟着二人一起回中央城,而何铁匠则声称寻找早已下落不明的九妹。吴伯多年前来过一次中央城,再见此城颇为惆怅。“叶公子是副城主,想必这一座城都是你的吗?”
叶不凡苦笑,“我这个副城主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不过我叶家在城里倒是有些势力,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说到此处,吴伯又问:“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找个人。”
“当然,什么人?”
“我的一个朋友。”
看他竟然有一些不好意思,叶不凡猜测八成应该是个女人。不过时过境迁,不知道当年的那人是否还在。回到府中,轩辕月菽见青儿归来心情大好。可知如涵仍然下落不明,苏玛等人仍然有些担心。吴伯随叶不凡来到书房,叶不凡亲自给他沏了一壶茶,“吴伯,尝尝我的好茶。”
细细品尝后,他一脸的笑意,“确实好茶,你看,我要找的人长这样。”
没想到他竟然还保留着一张画像,画中女子确实婀娜多姿,长相过人。“这是?”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愿意跟你来中央城,多半是因为灵清。”
“原来如此,只是这位灵清前辈在哪里呢?”
“中央城西边有一个庵堂,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还在那里。”
他的回答让叶不凡大吃一惊,“你都知道她在哪里,又何必借助我去找人?”
吴伯则难以启齿,“她恨我,未必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