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的小区内。冯曼华坐在客厅抱怨,“这是什么沙发,坐得屁股疼!电视这么小,怎么看嘛,真是的,家里闷得要死,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夫,夫人,好消息!”
芝姐拿着电话从厨房出来,“少爷刚才问我这里的地址,好像要过来看你们!”
“什么?生儿要来?”
冯曼华喜出望外,“太好了!快快快,把家里弄乱一点!老东西,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起来!”
“儿子还没到,你急什么?”
余承朗不解地问。“你说说你这脑子……就是没到才得提前做准备啊!芝姐,你去做一桌菜,生儿来的时候就这么跟他说……”……半小时后,听到门铃声的芝姐热情地开门,“少爷,您来了?吃晚饭没?我去给你热点饭菜?”
余生边换拖鞋边说,“我吃过了,你们还没吃吗?”
“老爷夫人生病了,这几天都没什么食欲,我做的饭菜也无人问津。”
“生病了?”
芝姐急忙将他领到主卧,“是啊,您看,都病成这样了,老爷夫人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少爷,都是一家人,您就别再跟老爷夫人怄气了?他们住在这里着实委屈了他们的身份!”
余生进到主卧,发现余承朗和冯曼华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个虚弱地唉声叹气,一个不停地念着他的名,余生忍不住嘲讽,“演得还真像。”
“什么演,我是真的病了!”
冯曼华撕掉额头上的退烧贴,一下子坐起来,朝儿子扬扬手,“生儿,你来了……快过来让妈看看……怎么瘦了,是不是最近没吃好睡好?”
“别装了!”
余生实在没心情陪他们演戏,“我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意思?做什么?你是不是又误会我们了?”
冯曼华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油漆的事难道不是你指示?”
余生看着她的眼睛。“什么油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生儿,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这莫须有的罪名我们不认……”冯曼华说到这里,还不忘扮弱地咳嗽起来。余生知道她在装,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们不会承认,我来就想告诉你们,下个月开始,生活费缩减一半,如果你们再不知好歹,下下次,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你,你说什么?”
冯曼华一下子愣住了,连咳嗽都懒得假装。余生走出主卧,看到满地凌乱的物品,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把家里弄这么乱,是想让我给你们换大房子吗?做梦!”
冯曼华急忙在他身后喊,“你想到哪去了!是这房子太小了,东西都没地方放!生儿你去哪?给我回来!芝姐,快拦住他!”
芝姐追到门口,“少爷,难得回来一次,您就多陪陪老爷夫人?他们真的想你想疯了,“我看他们是想钱想疯了,对他们而言,我就是一张不限额的银行卡,想刷多少有多少,现在这卡不属于他们了,他们当然不习惯。”
余生边说边穿上自己的鞋。芝姐急忙摇头,“少爷,您怎么会这么想呢……老爷夫人真的很在乎你!”
“以后他们病了不用跟我说,我不会来的。”
余生拉开门往外走。芝姐急忙说,“少爷,少爷您别走啊,等等,厨房还有一盘饺子,是夫人今天包给你的,她自己都舍不得吃,我去拿,您等我一下。”
她说完,急忙转身跑向厨房,将饺子连同盘子用保鲜袋裹住,然后追到门口,这一看,她发现少爷不见了,电梯已经显示到了一楼。“这个不孝子!”
余承朗也不想在床上装病了,气得坐起来,火冒三丈!冯曼华哭得惊天动地,“生儿真的不要我们了……呜呜……他每次来都是为那个女人出头,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你说我们都病成这样了,他怎么狠得下心?还缩减了一半的生活费!”
“正因为这样,那个女人必须死!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余承朗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忍不住说,“好了别哭了,都这么大个人了!有时间哭还不如好好想想办法!”
此时芝姐拿着饺子沮丧地回来,“夫人,您刚才包的饺子,少爷没有带走……”“他现在根本不稀罕这些东西……”冯曼华哭得撕心裂肺,“拿去扔了,我不想看到它!”
“夫人,您也别难过了,我看少爷对你们有误会,误会解开了就好,血浓于水的亲情可不是别人想挑拨离间就能做到的!”
“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们,没有这个家了,呜呜呜……”冯曼华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红肿的眼睛,“不行,老东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
“眼下哪有什么办法,生儿连我都不怕了,谁说的话能治得住他?”
余承朗也是无计可施。但是冯曼华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人,“我知道了!”
“你拉着我干什么?”
余承朗不明白她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像神经病一样!但是冯曼华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很快,余承朗就露出狡黠的笑容!熙岸墅区。顾应辰边翻着手中的文件,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大晚上的,你们化妆成这样是去参加化妆舞会了?”
两个人跪在他面前,一副卑微的样子——“辰儿,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原本的肤色,要不是最近过得太糟心,我们根本不会憔悴成这样,是不是吓到你了?”
冯曼华说到这里,作势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吓到了,粉都快掉下来了,下次别涂这么厚,不好看。”
靠在沙发上的顾应辰又翻了一页文件,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是是是……”冯曼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看穿了,急忙说,“其实我们不化妆,真实的样子更吓人!我们来之前刻意打扮了下!就怕吓到你!”
“哦?”
顾应辰提高音调,依然是事不关己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