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季文凡看了一眼匆匆跑开的小悠,微微一笑,缓步下了车朝着白墨寒走去。白墨寒冷眯了眯眸子大手猛地攥起了他的衣领:“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对她动心思,否则,后果不是季家能承受的!”
“寒,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一次我找上小悠,只是受了老爷子的吩咐。”
“他?”
英气的眉倏尔皱起,白墨寒的手稍微松了松,可是却依然没有放开:“他找小悠做什么?!”
“老爷子在报纸上看到你有女朋友的消息,担心你被骗,就想见一见你的女朋友。”
“见我的女朋友?他有什么资格?”
白墨寒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手快速的松开。季文凡微颦了颦眉头,向来和煦的脸上悄然爬上一抹阴冷,“寒,不管怎么说,老爷子也是好心,况且,我看小悠和老爷子似乎聊的挺好的。”
白墨寒的脸色越发的冷冽,他冷冷的盯着季文凡,大手死死的捏成了一个拳头,冰珠一般的字眼从唇缝中缓缓滑出:“我记得昨天我才提醒过你,我和季家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真的要说什么关系的话,那就只有仇人!希望你们能记清楚。以后,别再来找小悠,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只要被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会放过我们?”
季文凡眯起眼眸,缓缓站起了身,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像你不放过小悠一样,不放过季家吗?”
“你……!”
白墨寒猛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季文凡摇摇头,完全没有了刚才彬彬有礼的模样,此时的他,脸上挂满了嘲讽的笑意:“惊讶吗?我也很惊讶,真是没想到,寒,你居然会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做妻子。”
“季文凡!”
白墨寒死死的握着拳,眸子里似乎能喷出火来,他低声吼着,仿佛一只发怒的雄狮。这一点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现在却被人光明正大的挑了出来,还是一个他极度厌恶的人!他怎么能容忍?!“不知道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死去的父亲。”
季文凡淡然一笑,像是完全看不到他的怒火一般,转身潇洒的离开。汽车发动,只留下漫天的灰尘。白墨寒站在别墅的门前,眼眸中悄然弥漫起危险的光芒……客厅里,小悠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两只小手死死的纠缠在一起,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紧张。居然就这么被白墨寒直接看到了!刚才看白墨寒的表情,简直要杀人了,他肯定是生气了,一会要怎么跟他解释才能让他不要这么生气呢?这思索着,玄关处传来一阵关门的声响,小悠立刻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站了起来。“白……白墨寒。”
白墨寒瞥了她一眼,微微眯起了眼眸,大步朝她走了过来。小悠紧张地垂着小脑袋,直到一双黑色的皮靴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连鞋都没换就过来了,他一定是气坏了,正想着要怎么惩罚自己吧?“不打算解释一下?”
凉凉的声音在脑袋顶上响起。小悠吞了吞口水,颤巍巍的抬起头,果然脸色和她想象的一样黑。“我……我今天从展览中心出来的时候,就碰到了季先生。他说,是你爷爷想见我,我一时心软就……就跟着他回了季家。”
“一时心软?我记得我告诉过你,离季家人远一点吧?”
他伸出手指,抬起她的小脑袋。“说……说过。”
“那为什么还要去?”
白墨寒微眯着眸子,看到她明显害怕的模样,心里到底不忍,叹了口气,拉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才说道:“小悠,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你知道吗?”
“嗯?”
她诧异的看着他,所以,他其实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心里蓦地一暖,刚才还紧绷的小脸上出现了一缕笑容:“白墨寒,没事的。其实……其实我今天和季爷爷聊了一下,我觉得他人还是挺好的。”
“你说什么?”
白墨寒牟峰一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从小悠的口中说出来,对他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小悠立刻便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不管怎么说,季家对白墨寒的伤害都是抹不掉的,就算他们现在知道错了,也弥补不了当年的错误。“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墨寒,你听我说。我和季家的人其实没什么瓜葛,唯一的牵连就是你了。我一直都觉得,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了,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季家当年对你,还有白阿姨的伤害,我不会忘记。哪怕到现在,我也依然记着,他们曾经的错误。”
小悠这一番话说下来,白墨寒的脸色要好看了许多,他抓着她的小手,将她搂在怀里:“你能懂,就好了。我和季家的恩怨,这辈子都不可能解的开。而且,那里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知道从我这里无法下手,难免会打你的主意。所以,小悠,别和他们走的太近,最后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你的。”
“我知道,我有分寸。”
“那就好。今天去季家,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让你劝我承认自己是季家人?”
“我原本也以为他们会让我这么做,可是没有。从头到尾,他们也没有提到让我做和事老的意思。”
“哦?”
白墨寒的眸子里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冷笑一声:“这倒是让人意外。季家老爷子这么多年可是一直希望我能回到季家,继承他所谓的家业。毕竟,季家孙子辈可只有我一个了。他今天特意把你找过去,居然没有提这件事,还真是沉得住气。”
“呃,季爷爷虽然没有说让我劝你回去继承家产之类的话,但是还是提了一个小小的心愿的。”
小悠咬了咬唇,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白墨寒刚刚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的脸色,瞬间又沉到了谷底,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烁着冰冷,冰珠般的字句夹带着隐隐的怒气从唇间溢出:“心愿?他让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