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刘翠猛地一瑟缩，恐惧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拼命的摇着头，不住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没想杀她，是她自己冲上来的，不怪我，不是我的错！”
“是，你确实没想杀她。你想杀的人是我，如果不是雨琦冲上来挡在了我的面前，现在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你就能得偿所愿了，是不是？”
小悠微眯着眸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她恨眼前这个人，恨不能用她的命来换雨琦的命。凭什么？凭什么雨琦要被这样的人伤害？呵，受到别人的教唆，以为她儿媳妇是粱斐手术失误死的，便将麻烦全都栽倒他们的头上来了？昨天粱斐那么辛苦的救她儿媳妇和孙子的时候她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人性，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我……我没有！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我儿媳妇死了，我太伤心了，我没想杀人的！杀人是要偿命的啊，我不想……我不想偿命！”
刘翠抱着头，压根不敢看小悠，现在的小悠对她来说，就像是地狱来的夺命使者，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小悠冷笑出声：“你的儿媳妇死了，你伤心，别人的亲人死了，难道别人就不伤心吗？老太太，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虽然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但是只要别人招惹了我，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就像……杀人，就得偿命！”
“啊啊啊啊！”
小悠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和冰冷，一声声像是催命符一样，刘翠吓得哇哇大叫，完全失去了理智。“小心。”
白墨寒连忙上前，将她挡在身后，生怕她受伤。小悠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才说道：“寒，我没事，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还有事情要问她。”
白墨寒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雨琦的事情让小悠改变了很多，陌生的甚至让他不敢认。他心疼的不得了，可还是什么忙也帮不上。他无法抚平她心口的伤。“寒，我真的没事。”
小悠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一直在你的身后。”
白墨寒这才退到了她的身后。小悠半蹲下，双眸直直的看向刘翠：“你杀了人，毋庸置疑，现在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就看你珍不珍惜了。”
“将……将功折罪？”
听到这句话，一直失控的刘翠才缓缓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她。“嗯。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告诉你，你儿媳妇的死和梁医生有关？又是谁说，梁医生有我们撑腰，你只能私下里寻仇的？”
刘翠身子一颤，她的眼睛里藏着恐怖，又看了小悠一眼，面上布满了纠结。“你要知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你背后指使的人是谁，那么这件事便由你全权负责，你杀了人，偿命的人也是你。”
小悠毫不客气的说道。“不要啊！”
刘翠猛地站起身，朝着小悠直摆手：“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杀人的，我是被人教唆的，我……”“既然这样，那你就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小悠也跟着站了起来，面上的神色越发的冷漠也不耐烦了。刘翠看着她这幅样子，终究还是一咬牙说道：“我说可以，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和我谈条件？”
小悠冷笑一声，脸上没有任何的感情。“你只不过是一个杀人犯，我没必要和你谈条件。”
刘翠也知道这件事上理亏的是她，犹豫了半晌才说道：“那……就当是请求。算我求你们，我告诉你们那个男人是谁，你们……你们别让他伤害我孙子。”
“你孙子？”
小悠的眉头倏尔皱起。刘翠点点头：“是，那个人他威胁我说，要是我敢告诉你们这一切是他说的，就把我孙子给杀了。我孙子才刚刚出生啊，我们刘家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了，没有背景，也没有钱，谁都得罪不了。”
“可以。你说吧。”
小悠点点头。刘翠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开口：“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但是你们也认识他，就是昨天在医院，一直说梁医生坏话的那个男人。”
“张凯？！”
小悠看向白墨寒，后者也不做声的看着他。和他们猜想的人，果然是同一个。这个张凯……是他们低估他了。“居然是他！昨天听梁医生说了他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这个人肯定还有后招，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教唆杀人，这个罪，可大着呢。”
萧慕笙死死的捏着拳头。刘翠看着他们，也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她只想确定自己孙子的安全：“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刚才答应我了，要保证我孙子的安全，你们可一定要做到啊。我儿媳妇走了，儿子魂都没有了，要是孙子再出什么事……不要你们让我偿命，我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小悠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眸看向白墨寒。“寒，孩子是无辜的，让他转去军区医院吧。”
“听你的。”
白墨寒点点头。“这件事还是需要跟粱斐说一下，张凯那边我会让人去跟，等人找到了，再通知你。”
“嗯。”
“夫人，那我……我都说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刘翠眼巴巴的看着她，问道。出去？小悠心头一阵冷笑：“老太太，你见过哪个杀人犯杀了人之后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出尔反尔吗?”“我只说过，不用你偿命了。就算是张凯唆使的你，但那也是因为你的愚蠢，雨琦才会死。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
说罢，她拉着白墨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审讯室。萧慕笙也恨恨地瞥了刘翠一眼，对着警察说道：“一切按照正常法律程序来走，不用顾忌什么。”
“是，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