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沈清身边已经没了楚蔺寒的身影。想着跟楚蔺寒的种种纠葛,沈清心绪不宁。沈清想散散心,于是带着宝青去顾将军府上找顾文苑。顾家的管家见她登门拜访,连忙给她带路。“文苑在忙吗?从马场回来以后,就没见她。”
沈清随口问道。管家忙回答:“我家小姐被将军命令在家学绣花呢,只是……”管家的话没说完,但是沈清却听出言外之意。顾文苑那样的性格,在马背上训马还可以,要让她拿着绣花针干细活儿,还真是为难她了。“沈二小姐这边请。”
管家恭敬地将她带入小院子里,一进门就看到顾文苑拿着绣屏发愁,绣屏上只是简单地画了一朵牡丹。“文苑。”
沈清出声叫她。顾文苑抬起头,连忙扔下绣屏,愁眉苦脸地跑过来抱住她:“阿清救我——”沈清有些好笑,安抚她:“多点耐心总能做好的,要不要我来教你?”
“绣花有什么好的?我想去演武场去玩,可是爹爹又不让我去,阿清,你帮我求求情吧。”
沈清看着顾文苑一脸的委屈,忍不住笑起来。“好吧,那我们先去拜见顾世叔。”
顾文苑喜上眉梢,拉着沈清前往前厅。前厅里,顾准将军边喝茶边看兵书,顾文苑推开门就走了进去:“爹爹,阿清来了。”
顾准抬起头本想训斥她两句,看到身后的沈清愣了愣,问道:“这是,沈家二小姐?”
“沈清见过顾世叔。”
顾准为人豪爽,不拘小节,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
顾文苑对沈清眨了眨眼睛,道:“爹爹,阿清好不容易来找我,您就不要让我绣花了嘛。”
“阿清秀外慧中,你该跟她好好学学。”
顾文苑哭丧着脸,对沈清使了个眼色,又道:“阿清今天想去演武场看看咱们府兵练武的身姿,你就让女儿带她去嘛。”
顾准翻起眼皮看她:“是你想去吧?”
沈清笑着说道:“未曾见识过府兵练武,还望顾世叔让我开开眼。”
顾准不好驳了沈清的面子,点点头:“既然阿清开口了,就让文苑带你去转转。”
又叮嘱道,“文苑,你哥哥也在演武场,要照看好沈二小姐。”
“知道了爹爹!”
顾文苑得偿所愿,忙拉着沈清离开。两人一路从前厅走到将军府的演武场,顾文苑没了绣花的烦恼,宛如重生,一路上活蹦乱跳。“阿清,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已经大好了。”
顾文苑歉意地笑了笑:“都怪我说话太直,惹成乐郡主不高兴,害得你替我挡鞭。”
沈清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成乐郡主记恨我许久,那天就算不是你,她也会找别的麻烦,不怪你。”
“你呀,还是身子太弱,才任由她和摄政王欺负。”
顾文苑搂住她的肩膀,“这样吧,咱们去演武场,我让我们家的府兵教你几招,下次遇到他们才不用怕。”
对于任由成乐欺负的说法,沈清不置可否。毕竟,成乐才是现在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的人。二人说说笑笑来到演武场,靶场枪阵应有尽有。“快来!我哥哥在和新兵训练呢!”
顾文苑指了指训练台上比武的人。沈清观察了一下,发现演武场上的人不少世家公子,看来也是冲着顾家的名声来学武的。沈清和顾文苑正看着,台上的比武越来越热闹起来,只听一阵起哄声,一个人从台上被扔下来,差点砸在沈清身上。沈清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往台上看。只见一个高个子,皮肤黝黑的青年,似乎刚比试结束,带着一身意气风发,也朝这边看过来。他的视线与沈清对上,瞬间愣住了。顾文苑叉起腰指着台上的青年:“二哥,你干嘛呢?差点砸到我朋友!”
“抱歉抱歉!”
青年赶紧从台上下来,先把刚才摔下台的人扶起来,这才对两人道,“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跟兄弟们比试,一时间有点用力过猛了。”
沈清福了福身,莞尔一笑。“顾二公子好身手。”
“哪里,哪里……”顾二公子偷偷瞄了一眼沈清,耳朵和脸颊都发起热来,如果他的皮肤再白一些,大概所有人都能看出他通红的脸颊。顾文苑并没有察觉,急急介绍道:“阿清,这是我二哥,顾文泽。二哥,这是沈清,小时候你见过的。”
顾文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家妹妹小时候确实有个关系很好的闺蜜,正是沈家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