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放榜结束,很快也就到了太后的千秋宴。沈清和沈明翰一早出发,带上贺礼前往皇宫祝寿。宫门口热闹非常。各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凡四品以上的官员,大多携带家眷,抬着礼物入宫拜寿。沈清和沈明翰下了马车,正要前往入宫的队伍里排队,却被一行人先插了队,拦在前面。还是个熟人,成乐郡主。成乐此时却转过头来,恨恨地看了沈清一眼。沈清心中疑虑,自从履行赌约后,成乐再未露面。如今千秋宴与往日不同,成乐此时现身,恐怕有所图谋。如今,只好见招拆招。一路畅行无阻地进了宫门,沈明翰见到同窗,连忙上前打招呼。沈清交代了几句,就前往后宫先去探望皇后。沈秋亲热拉着她坐下,问起沈明翰科考成绩。“明翰中了头名!这是大喜事啊!”
沈秋喜上眉梢。沈清点头,“父亲说,等兄长第二轮考试结束,就摆个庆功宴。阿姐放心,兄长没问题的。”
宝兰提醒道:“娘娘,命妇们都在太后处请安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沈秋依依不舍拉着妹妹,“咱们先去太后处,等千秋宴结束以后,在陪我聊。”
沈清点了点头,跟着阿姐一同前去太后宫中。此时,太后宫中。慧嫔如今风头无两,一时间目中无人,见到沈秋姐妹到来,娇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果然与我等不同,非要等我们都坐了才来呢。”
慧嫔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沈秋姐妹身上来。正当沈清担心太后会为此为难阿姐,沈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沈清连忙扶住她。“咳咳,都怪儿臣身体不争气,耽误了时辰。”
慧嫔挑衅般说道:“皇后娘娘养病这么久,一直没来给太后请安,连寿宴都来迟,这耽误的时辰,怕是有点多呀?”
沈清皱起了眉正要开口,却听太后轻轻打断。“好了,皇后身子不好,迟些无妨。”
慧嫔撇了撇嘴,只好不再说什么。“沈二姑娘好久没进宫了,来坐过来,陪哀家聊天。”
“多谢母后不怪罪。”
皇后行完礼,带着妹妹在太后身边的位置坐下来。太后最近礼佛略有心得,跟沈清低声交流起来,皇后在一旁边听边喝茶水,宁静淡泊。几个命妇围着慧嫔聊天,“娘娘执掌凤印,更是亲自操办太后千秋宴,如今怀有龙嗣,日后步步高升指日可待。”
其他几人说道,“就是,谁人不知,如今陛下最恩宠的,就是慧嫔娘娘。”
几人哄着慧嫔,更是让慧嫔分不清自己的斤两。其他一些命妇,位置偏远,基本看不清最上面太后的容颜,三五成群聚在一旁闲聊。“皇后身子弱,现在连千秋宴都插不上手,怕是管不了这后宫了。”
一人低声说道。一般人家只有当家主母才可以操持宴会,如今皇后连宴会都不能操持,怕是离下堂妻不远了。“这么些人来给太后贺寿,怎么太后身边只有沈二小姐陪着。”
“如今不过是借着太后千秋宴的引子热闹一番,待宴会过后,谁还注意得到,一直在后宫不吭不响的太后呢。”
太后坐的久了,面色疲乏,揉了揉额角轻轻叹了口气。沈清看着她的表情,看出她的不适。“太后,臣女给您揉揉肩膀吧?”
太后愣了愣,抬眼看她,点了点头:“也好。”
沈清笑了笑,来到太后身后,揉捏肩膀,放松她的身体。“没想到你不是哀家的孙女,却比孙女更贴心。”
“太后说的哪里话?这是臣女该做的。”
太后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这会儿有宫人过来传话,与慧嫔耳语几句。慧嫔这才来请示太后,“太后娘娘,宴席时间快到了,是否现在移驾。”
太后点点头,“走吧。”
宫人唱和,“太后起驾,摆驾御花园。”
众人移驾,太后坐上了步辇,沈清被要求随行在侧,边走边说笑。皇后和慧嫔都乘坐的步辇,其他人则跟在后面步行。终于到了御花园,早早有太监宫女迎过来,负责为各位贵人引路。宫女领着沈清来到皇后下手的位置,沈清再三确认后才肯落座。按照品级来讲,沈清只是沈国公嫡女,一无封敕二无诰命,何德何能坐在这么靠前的位子。“陛下驾到!摄政王到!”
随着宫人的传唤声,暄耀帝和楚蔺寒姗姗来迟,在场各位命妇都起身行礼。“向母后请安,祝母后身体康健,长乐无忧。”
“向皇嫂请安,恭祝皇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家叔侄俩不约而同来看太后,太后慈祥的招呼他们落座。直到沈清抬起头,发现楚蔺寒就坐在对面,才明白,原来这个位置是刻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