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娘娘,娘娘保养得意日后胎儿定是姿容玉兰,美若天仙。”
老太医深深跪拜,虽没有明说,但是言下之意十分明显。怀的就是个公主。慧美人眉头紧蹙,十指紧握,恨不能将手里的如意生生握碎。“老太医辛苦了,安胎之事还请您老多费心。”
老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起身收拾药匣子,行礼告退。待人走后,终于忍不住怒气将玉如意狠狠摔在地上。只是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慧美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悲从中来。“为什么,我终于怀有龙嗣!为什么是个女儿!”
殿内侍候的宫人回到位子上,贴身侍奉的宫女上前劝阻。“娘娘息怒,您现在怀有身孕不宜动怒,伤了身子可怎么办。”
扶着慧美人坐回软塌上,宫女为慧美人揉捏小腿。“奴婢已经差人去太医院取安胎药,娘娘尽管安心养胎。”
慧美人按揉太阳穴,努力劝告自己要平静,哪怕是个公主,现在只要还在肚子里,别人就不会轻视她。“你寻个可靠的,去西郊古寺看看,那面那位怀胎如何。”
宫女领命,低调安排人手前去探查。夜晚沈国公府格外的寂静。沈清今夜难得心情放松,在窗边赏月。宝青不知道从哪儿买来一壶玫瑰花茶,又着小厨房厨娘做了一份玫瑰花饼。让小姐赏月更有情调。可沈清没有这份心情,望着天上明月,心中思绪万千。今日,司少卿的言语表情,摆明了就是知道真相的愧疚。如今国公府势弱、皇后在宫中处处受阻,朝堂之上又没有得力的助力,所以,大理寺查案才会如此敷衍。换句话说,多方权贵角逐之下,大理寺选择牺牲国公府。沈清不愿多想,只盼兄长能够考入秀才,姐姐和父亲平安康健。楼下院子跑入一个丫鬟,看着像是国公爷院子里的人。“二小姐,不好了,国公爷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沈清匆忙起身,朝着父亲院子走,宝青拿着披风跟在身后。沈清顾不上披风,边走边询问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白天不是还不错吗?怎么就会吐血呢?”
丫鬟并不清楚情况,不敢妄言。“二小姐,奴婢只听说吐血了,管家叫我来找您。”
沈清神色焦急,“现在谁在国公爷身边?”
丫鬟回想了下,“是那位专门陪着国公爷聊天的老爷子在。”
沈清稍微放心,有方神医在身边,父亲应该不会太危险。终于来到院子,不等管家禀告,沈清进了房间。快步来到床前,却见父亲闭着眼睛,嘴一张一翕似乎喘气吃力。方神医正在把脉,不她敢打扰。同时,有人推门而入,原来是沈明翰赶到。沈清恭敬开口,“神医,我父亲这是怎么了?”
方神医撵了撵发白的胡须,“许是今日寒凉,你爹多坐了一会儿,导致旧病复发。”
当然也有郁结于心的原因。兄妹俩规矩站在一起,等候方神医开方。“待老夫重新开一个药方,你们立刻去拿药送服,就能保你父亲性命无虞。”
方神医在一旁写药方。沈清严肃道。“兄长,如今有一事要你去做。”
“父亲病重消息已经走漏,还请兄长连夜去府外请大夫,人越多越好,闹得越大越好。”
沈明翰很快反应过来,微微颔首,看了床榻上的父亲,出门。站在院子里吩咐管家下人,都去城中各个药铺请大夫。当天夜里,京都几家药铺的大夫几乎都被敲门声吵醒,家家都知道老国公今夜吐血,生命垂危。不少大夫自认医术不精,不肯前往国公府。方神医的方子写成之后,沈清连夜去煎药。煎药的地方就是在小厨房,如此带着吃食去国公爷的房间。其他人也不会起疑,只当是女儿孝顺照顾父亲。好在煎药时间快,沈清送来后,跟着方神医将汤药喂进去。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沈长海起色稍缓呼吸顺畅。两人不由得松了口气。沈明翰此时进来:“大夫都已经请来了,现在在院外候着。现在让他们进来吗?”
沈清望着父亲的睡脸,点了点头。此时院外已经站了十数人,大家相互打招呼,都是城里比较有名的大夫。有的人曾经来府中给沈国公诊脉过,所以相互交流经验,猜测此次是什么病情。虽然在诊脉上众人意见不统一,但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个问题,老国公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沈明翰来到院内,先请了几位大夫同去前厅。沈清出面答谢,泪珠连连:“感谢诸位深夜来诊脉,国公府感激不尽,不知我父亲因何吐血,如今又沉睡不起。”
几位大夫讨论一番,最终下了定论,“定是国公爷经年累月的旧伤复发,一直没有彻底拔出,今日寒凉刺激经脉,导致吐血,如今沉睡,只是虚弱在修养。”
沈清面露感激,躬身行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还请四位大夫留下药方。”
四位大夫可不敢受礼,纷纷侧身。人家可是沈国公府的二小姐,大姐更是当朝国母。他们这些百姓可以背后悄悄议论,但还没胆大到敢当面居功自傲的。“沈小姐客气了,我们这就写药方。”
几人去写药方,沈清收下药方后,让人备了重礼给几位大夫送走。只是方子,都交到了方神医处,给他老人家解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