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医诊脉后,行礼向皇后娘娘汇报。“皇后娘娘身体有所好转,不过还需要静养不能忧思过重,再调养些时日便能大好了。”
沈秋没有注意到魏太医的神情,只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魏太医行礼告退,“微臣还需重新写一份药方,劳烦沈二小姐稍后安排人煎制。”
沈清领会他的意思,对着沈秋轻声说,“阿姐,我先去看下。”
跟着魏太医来到一旁的桌子,见魏太医认真写了一副新的药方,与之前一模一样并没有任何变化。将药方递给沈清时,魏太医说道,“娘娘虽然清醒,但身体仍旧虚弱,稍有不甚……”魏太医注视着沈清摇了摇头,眼中担忧之意十足。沈清心中震惊,点了点头平复下心情。“多谢魏太医,宝青送送太医。”
回到沈秋身旁,宽慰她。“阿姐,太医说了,不让你忧思过重,我去给你找本游记读,解解闷。”
沈秋笑着答应,在宝兰的搀扶下移步到软塌上,软塌离着窗户近些,还能透透气。沈清来到书架前,随意的找了两本游记,一本递给沈秋,一本自己来看。沈秋最喜欢的和沈清一起读书的时光,姐妹俩无忧无虑的在府中玩闹,被罚到书房苦读。看着妹妹在一旁读书,沈秋觉得精神也好了些,翻起自己手上这本。沈清哪有心思读书,眼睛看着书页,心里一直在琢磨如何调养沈秋的身体。如今沈秋的身体危如累卵,最好能有方神医从旁照顾,细心调养。可方神医要在宫外照顾父亲的身体,不能日日进宫来请脉。再者,宫中形势复杂,只要阿姐在宫中一天,就难免被卷到阴谋诡谲中。就算在皇后宫中闭门不出,也难以宁静。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让阿姐出宫,只要出了宫在外面行事就会方便许多。方神医也好同时照顾到父亲和阿姐。该如何接阿姐出宫呢?御书房内。暄耀帝正看着一个奏折,上奏有人贪墨,还是朝中的三品大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倒是觉得上奏的人挺有胆子的。一个太监低着头来到御前,跪在地上说话。“启禀陛下,奴才刚从太医院得知,皇后娘娘已经苏醒。魏太医诊断,娘娘需安心静养身体方能大好。”
暄耀帝眼眸流光闪动,不自觉松了口气。那日她躺在床上,轻薄的如同纸片一样,闭着眼沉睡不醒,让他心头压抑。“可用过膳了?”
那太监继续回到,“听说,沈二小姐喂了些白粥。”
暄耀帝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似乎心情还不错。“下去吧。”
“是。”
太监离开后,暄耀帝对着空无一人的御书房说道。“出来吧,查的怎么样了。”
身后一个暗门中,走出一名暗卫。暗卫隐藏在角落中,从外面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启禀陛下,已经查明宫内红花的来历。一个是慧美人宫中死掉的宫女艾冬,她在几日前,以给慧美人采买为由,出去买了红花。不过她买的红花是假的,会有流产的征兆,但不会伤了龙嗣。”
“另一个是太医院的杜太医,他曾带了一些红花入宫,可惜红花下落不明无法查遍功效。昨日,杜太医已经在家中自尽。”
暄耀帝难掩怒意,什么人的手伸了真么长!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诡计。杜太医若不死,他带的红花也就没什么可计较。可他身死,只能说明,是他的红花让慧美人流产。艾冬所买的红花,要么是用来掩人耳目,要么是被替换掉了。暄耀帝怒极反笑,他的后宫还真是卧虎藏龙啊。皇后的寝宫中,沈清手中拿着书卷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前几日沈秋昏迷,沈清每日都是简单在她床边凑合,或是在软塌上小憩一会儿。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如今沈秋醒来,心里紧绷的弦松下来,沈清不自觉便靠在一旁睡着了。沈秋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这次犯病定是吓到她了。可自己如今这幅身体,也不知能护着她几时。“阿清,阿清,醒醒吧。”
沈秋在一旁呼唤出声,可她睡的太香,丝毫没有听到。宝青上前轻轻推动沈清的肩膀,“二小姐,醒醒吧,皇后娘娘在交你。”
“阿姐,可是有什么哪里不舒服?”
沈清忙起身,来到软塌旁边打量沈秋。“天色不早了,你回府中好好休息吧。”
沈秋想着宫中复杂,长留沈清在宫里,保不齐有些人会对沈清下手。不如让她早点出宫,回到府中安心休息。“阿姐身体虚弱,我不能走。”
沈清握着她的手,想起太医当时的眼神,生怕出宫了就再也见不到沈秋。“我今日身体轻快许多,往常胸口郁闷的感觉,也消散不见了。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沈秋轻抚胸口,笑的温柔。今日坐在软塌上许久,都不曾感觉到乏累,可见身体是大好了。沈清想到方神医说的淤堵,定是淤堵消散,才会觉得神清气爽。看来要尽快回去,找兄长商量下,如何接阿姐出宫,好让方神医时刻照顾才行。不再推辞,沈清点头答应下来。“阿姐,那我先回府了。”
随即带着宝青出宫,片刻不肯耽搁,回到沈国公府中。管家见是二小姐回来,连忙迎上来打招呼。“二小姐,您回来了。”
“嗯,父亲现在何处?”
管家笑着回答。“老爷今日在书房小坐,还跟世子爷手谈两局。如今老爷扔在书房。”
看来父亲的身体有所好转,竟然还能下棋。沈清来到书房门前,管家早已进去禀告。“二小姐快请进,老爷这两日正念叨您呢。”
沈清微笑颔首来到房内,果然看到沈长海精神不错,坐在桌前研究棋局,手执黑子举棋不定。“孩儿,给父亲请安。”
“清儿来了,快过来坐。”
沈长海几日没见到沈清,忙叫她过来。“秋儿叫你何事?怎么都不派人来父亲这里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