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近邯郸别院,我就觉得越是阴森。白日里的参天古树此时就像巨形鬼怪一样在空中荡,风越吹越冷,空气安静的仿佛静止了一样。“喀”一声轻响,吓的我一个冷颤,一把就抱住了林清澜的手臂,身子紧紧贴住他,不敢睁眼。“我可没做过坏事啊,恶鬼老人家您要找就去找别人吧,可千万别找我啊”我嘴里念念有词。“唉”,林清澜叹了口气,试图把手臂从我怀中抽出来,“不要不要,求求你了借我抱一下,求求你了”我生怕林清澜把手臂抽走,更用力的抱住不撒手。“你先撒手,我手臂快被你拽脱臼可。我用手臂揽着你,这样不是更好吗?”
林清澜无奈,只得换了个折中的法子。我一愣,马上松开他的手臂,冲进他的怀里,环抱住他的腰,头枕在他的颈窝处,死死的闭着眼睛。“对不住了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林清澜无奈,值得半搂半抱的带着上官月往前走。“啊………啊………哈哈哈…哈哈”女子的嘶喊声夹杂着疯狂的笑声在黑暗的夜空中回荡。林清澜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怀中的人扯断了,收紧了揽着上官月的手臂,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边说边加快了脚步。“吱呀”一声,林清澜推开了邯郸别院正殿的门,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案台上的蜡烛。“幸好还剩了些烛火,要不我们可就要黑着等天亮了。”
林清澜低头看看怀中的人,虽有些不舍,但现在这样他没办法去找柴火取暖啊。林清澜轻拍我手臂,“睁眼不吧,进殿了,我点烛火了,没事了。”
我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了温暖的火光,才慢慢松开他的腰,长舒了口气。林清澜甩了甩抱着我的手臂,我有些不好意思,呲着牙对他笑,“对不住对不住”。林清澜看了我一眼,心情似乎很好,声音都比平时轻快了些,“年纪不大,你力气倒是不小,你在屋里呆着吧,我去找些柴火”。看他转身要走,我赶紧拽住他的衣袖,“那你可要快些回来啊。”
林清澜伸手替我拢了拢披风,“知道了,去榻上坐着吧,把披风围好”。我坐在榻上不敢动,紧紧的盯着烛火,生怕它熄灭。吱呀一声,林清澜抱着炭盆和柴火走了进来,我赶忙去把门关上。燃起了炭盆,屋子里暖和了一些。我们坐在榻上,伸手烤着炭盆。近日我们一同落难,真有些患难之交的意味,我也没有平日那般的紧张了,“林清澜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火折子啊”。“我从小在军中长大,外出巡逻这些都是必须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的。”
“奥,我倒是听说过水乐姐提过,小的时候你是养在林老夫人身边,她留在林夫人身边的。”
“我与林水乐是双生,她胎中不足,生下来就差点夭折。后来祖父戍边离京,为了让母亲安心照顾她,祖母就把我带在了身边。”
“那你小时候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林清澜一愣,自己是林家唯一的嫡子,生下来就是要做林家的当家人的,父亲是宰相,祖父是振国将军,从小含着金汤匙,从来没人问过自己可曾受过苦。看着眼前的女子,林清澜有些恍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感觉不一样了呢,从要带她会林府却转身就跑的时候吗?还是她舔着脸求自己帮忙?抑或是她壮着胆子和自己撒娇的时候?“林清澜?林清澜?你怎么了?”
我伸出手在林清澜眼前晃了晃。“奥,没什么,刚才在想事情。”
“这样啊,那你刚才还没告诉我呢,你小时候肯定顽皮,是不是挨了好多大打啊,我听水乐姐说林老将军很是威严。”
“祖父和父亲觉得男孩子应该多历练才会成长,所以我5岁离京就基本是跟着祖父在军中生活,很少回将军府,在军中生活久了就也不觉得苦了。”
林清澜不愿多讲,她胆子这么小,说多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怕是要吓坏她了。“你怎么这么怕黑?林水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半夜都敢去偷我的纸鸢了。”
“奥,我小时候有一次被嘉玉锁在了柴房里,整整两天才被发现,那屋子没有窗子,就吓着了,那以后我就格外怕黑。”
林清澜邹了邹眉,这是窗外又想起了女子的哭泣声和咒骂声,我赶紧抱住林清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