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渺果真没有再问,反而只嘀咕着敖平川的事情。“叔叔竟然用杀人的事情来欺负月姨,他必须要道歉的。”
饭桌上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对这件事情发表意见。此事,若是不让祭祀婆婆和五月见到林青崖,确认人的话,根本分辨不出究竟谁对谁错。等到吃饱喝足,夏白安吩咐了府中上下好好照料,便自告奋勇的要跟去大理寺天牢。墨澈一把将人拽住:“他们只是去认人。”
“林青崖的身体没那么好,谁知道大理寺天牢里有没有苛待,我作为大夫,自然要跟去看看。”
夏白安挣脱他,跳上马车。五月搀扶着祭祀婆婆爬上马车,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敖平川一眼。敖平川跟马夫同坐驾车,也没有多看五月一眼。马车摇摇晃晃的来到大理寺门口。大理寺负责看守天牢的官员已经在门口等候,看见敖平川和其身后的几个人时,目光定格在夏白安的身上。“你是……”“我是随行大夫。”
夏白安了然的将自己的药箱递过去,供人查看。她有空间,根本不需要在药箱里放什么危险物。官员翻看她的药箱,便将人放了进去:“只有两刻的时辰,再长可不准了。”
“知道啦。”
夏白安赶紧点点头,和三个人一起踏入天牢。天牢之中昏暗潮湿,只有墙壁上点燃的烛火散发微弱的火光,几个牢狱里还装着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囚犯,而林青崖的牢狱就在长廊的尽头。狱卒带着他们来到林青崖的牢狱前,边将门打开,边压低了帽子对夏白安开口。“你就是夏家的吧,我叫莫许,是莫家安排在这里的狱卒,你们要做什么都可以,别惹乱子,我会给你们在外看着。”
“好。”
夏白安稍稍放心了些,将一些银子送到莫许的手里。莫许眼睛微亮,将牢狱门打开之后,边借口将另外的两个狱卒也给叫走。天牢里暂时安静下来,敖平川迫不急的钻入黑漆漆的牢狱里。“叔叔。”
他低声呼唤,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蜷缩在草木堆上的林青崖。林青崖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背后,夏白安则点燃了莫许留下来的一个小火把,照亮了牢狱带着五月和祭祀婆婆进去。火光照亮了林青崖的脸。祭祀的婆婆的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而五月则是停顿在了原地,独眼里倒映出林青崖的面容,最终竟是缓慢的开口:“你不是林青崖,你是……”敖平川和夏白安心中一喜。五月见到的林青崖,果然不是真正的林青崖!林青崖听到这声响,也慢慢抬起头来,不解的打量眼前的五月,最终目光却落在了祭祀婆婆的身上。“林将军。”
祭祀婆婆突然踉跄着走向林青崖,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地方半跪在地上,“之前,多谢林将军将我带出……林将军!”
婆婆陡然抓住了林青崖的手。敖平川正要抬手将婆婆打开,五月却来得气势汹汹,以小臂挡住了他的动作,双目赤红:“你要对婆婆做什么!”
“她突然袭击做什么!”
“闹什么。”
在门边看守的夏白安闻声走了进来,正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见林青崖的眼睛还睁着,可身子却呈现出一种僵直的状态。“婆婆让一下。”
夏白安轻轻的将婆婆推到五月的怀里,自己半跪下来,给林青崖把脉,眼神一变:“不可能……他刚才分明还有气息的,怎么可能突然死了呢!”
“死……你说我叔叔怎么了!”
敖平川大惊,赶紧推开五月凑到林青崖的面前来,果然看见林青崖眼底的神色已经消失无踪。手指也渐渐的僵硬。“叔叔……”“别叫,事情没那么简单。”
夏白安一巴掌将他的脸推开,自己则俯身而下,紧贴在林青崖的胸口处。心跳渐渐变得缓慢,却没有彻底消失。果然有问题。这根本不是正常的死法。不过,离死也不远了。她眼神一寒,反手掏出一把细长的医刀,直接刮开林青崖胸口的衣服,露出胸膛来。心口处,竟然看见了青紫的痕迹,这青紫甚至有蔓延的迹象。而他脖颈上的青筋突突,呼吸已经接近于无。“你们都不要围在这里,到门口去叫莫许和大理寺的人过来,再到门口看守,在我治疗好人之前,不许任何的东西离开牢狱。”
“好。”
五月最先反应过来,抓着婆婆从地上爬起来,将婆婆安置在角落里,自己就朝外跑去。而敖平川楞了一下,没有动。夏白安边摁着林青崖的胸口,便死死横了他一眼:“愣着做什么,林青崖是中毒了,呼吸困难,你赶紧四处看看有没有可能下毒的东西,无论是饭菜还是什么虫子之类的,都不能让线索溜走!”
“……好。”
敖平川后知后觉的爬起身来,目光还是粘腻在林青崖的身上,身体却已经运动起来,也开始寻找着监狱里的蛛丝马迹。夏白安赶紧给林青崖施针,边将药粉全部都灌入他的喉咙里,另外从空间里取出一根吸管样的东西,对准林青崖的脖子狠狠扎了下去。“你要对我叔叔……”敖平川惊讶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夏白安一顿操作,吸管里竟然突然蹦出一个黑色的小球。那小球竟然落地的时候舒展开来,像是西瓜虫一样露出里面的软肉。夏白安一只手边止血,一边告诉敖平川:“喉咙里有可膨胀的异物蛊虫,饭菜必定有问题,体内的毒本是致死,却毒性缓慢,应当还有中间媒介,可能是虫子和动物传染的。”
敖平川脚步楞了一下,回头却见林青崖已经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终于放下心来,专心寻找。而此时此刻,五月已经将大理寺的人给叫了过来。官兵们得知林青崖要死的事情,都纷纷赶了过来。为首的官员急急忙忙凑到牢狱门口,狱卒大喊:“大人,林青崖的牢狱一直是最严格监控的,除了正常的饭菜,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被送进去过。”
“不见得一定是人过来做的事情,还有可能是其他东西传染的。”
夏白安直言。“吱吱——”老鼠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