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骂出声,“你儿子一个商贾之子,她相公可是禁军校尉,官差几品,她带着儿子下仆出十里外登山,就为找你家儿子贪欢一场?真是放你娘的狗屁!”
秦必之的脸色变了又变。墨迁听着这糙话,一时都忘记三叔叔以前就是个地痞流氓,此时眼皮子直抽:“这话未免太粗……”“话糙理不糙,说得好!”
夏白安却竖起大拇指,复而重新看向孙渝州,“大人如此英明,自然不会相信秦少爷这番荒唐说辞吧。”
“大人!”
秦必之强撑着一张脸,几乎是爬到孙渝州的桌子前昂,努力开口,“若非如此,吾儿怎会如此!还请大人明鉴呐!”
“光请大人明鉴有何用?”
夏白安也往前挪了两步,目光却落在孙渝州背后的明镜高悬匾额上,“皇上对孙大人予以重任,赐匾额,就是为耳目清明,辨别是非!怎会只听你荒诞之词就贸然定罪,岂不是污了皇上的恩赐!”
戾地,孙渝州额头的汗水都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他看向夏白安:“你与秦天升之间,到底……”“小女子与秦天升初见时,丞相夫人中暑热不慎倒地,可为作证。”
“小女子和秦天升同在一屋檐下做事时,乃身在丞相名下别院,以祁明大人做看守,小女子与秦天升不过泛泛之交,祁大人最是清楚明白。”
“若还有什么牵扯,便是当初济世堂拒收病人,小女子为人接断指,伤者众人仍在府上做事,可为作证。”
“大人若不想听小女子一面之词,只想看证据,证明小女子与秦天升之间关系泛泛的话,只需请此三位人前来,即可分明。”
说完,夏白安双手贴在地面之上,重重磕头。整个公堂之上都安静了下来。就连秦必之也一时怔愣。丞相夫人,丞相府祁明,这两个人,谁敢请?一位是丞相大人放在心上的枕边人,素来体弱不外出。另一位则是丞相大人的亲信,甚至不惜让丞相大人开口,从皇上那为他拿了个武将职位在身,可在京城来去自如,位比校尉,何人敢去请?孙渝州倒吸了一口凉气。秦必之回过神来,却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点,就连躺在地上的秦天升也只是红着眼,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眼见事情陷入僵局。夏白安又慢慢抬起头来,不卑不亢道:“再有,我相公文武双全,儿女孝顺,最近又忙于生意家当,哪里有时间去管济世堂的孙少爷。反倒是孙少爷平日里无所事事的事情,京城皆知。”
语毕,背后的钱明书喉头滚动。我滴个乖乖。夏白安这张嘴倒是一如既往的狠。这一波,是将问题重新推到秦天升本人人品问题上面啊。秦必之刚意识到这个问题,旁边的墨迁就跟着开口。“不仅如此,娘亲前往家中刚买的墨池庄,只因是从丞相手下买的,不敢慢怠,特意前去修缮房屋,又感念过去的劳苦之恩,府中后院种地,前几日更带弟弟妹妹去百川书院院长手下当学生,而今又要花了大价钱,为我从江湖上寻觅了一位先生。”
他说完这些,突然抬起头来,锐利如芒的目光直直扫向孙渝州:“钱权,我娘一个不缺,图秦家孙少爷游手好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