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林夫人那边的事情,的确也需要自己过去说一趟。“林夫人在哪儿?”
“正准备带着孙小姐回去,现在,约莫已经快走到大门前。”
徐管家边说,边给夏白安带路。大门前的两盏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林府的马车平平稳稳的停在门前,林渺渺被人高马大的侍从抱在怀里,跟在林夫人的身后上马车。林夫人听见脚步声,一眼便看见了夏白安,对她扬扬手。“徐管家,那我先走啦。”
夏白安简单的和丞相府的人道别,三两步踏上马车,坐下时还不忘将马车帘子的缝隙都封死,免得冬日寒风席卷到马车里面。林夫人点燃了一盏琉璃罩子的油灯,挂在车厢一角。温柔的光,洒满了车厢。林渺渺靠在侍从的怀里,有些不自在的闷哼了几声,像是要哭。夏白安见状,轻柔的将娃娃抱到自己的怀里,林渺渺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稳的不动弹,小半张脸都埋进夏白安衣上的兔绒里,睡得香甜。林夫人见状,有些欲言又止。夏白安却低声开口:“都是我没能照顾好嫂子的孩子,如此失责,日后我必定到嫂子家里好好赔礼道歉,实在是对不起。”
听到这话,林夫人忙摆摆手:“不不不,都是我未能弄清事情,只听了那位大小姐的几句话便怀疑你,如今看来,你的确将渺渺照顾的很好,今日之事,只是意外。”
语毕,两人对视一眼,却都莫名的释然一笑。孩子没事,她们俩就已经很满足了。僵硬的气氛软和了几分,林夫人又道:“其实,我方才思来想去,怕是还得请白安妹妹帮我个忙。”
“您说。”
“其实,父亲他的身体受不得寒,过两日,我准备举家一起到南边的老家去过冬过年。加上,府中上下总有些人蠢蠢欲动,闹出许多事情,平川之前登门一次调查,说是京城里的暗鬼在闹事,我……实在有些应付不来。”
林夫人说着,目光又看向了林渺渺,“渺渺如今生了病,一时半刻怕也不能好,回老家路途遥远,我怕渺渺中途再出什么事情。就想着,能否请白安妹妹再照顾她些时日?”
夏白安微愣。按照林青崖的伤情,的确是不宜在寒冷的地方过冬,去往偏南更为暖和的地方的确是个良策。只是,将孩子完全托付给她一个外人,实在是责任重大。她问:“夫人是也要跟着老将军一起回乡吗?”
林夫人面色微沉:“本来,我是不用跟着回去老家的。但是……似乎因为我一直在调查夫君死因和凶手的事情,京城里有些人暗中搞鬼,闹得家宅不宁,以我的能力,不仅无法应付,还容易留下话柄。”
“他们还真是咬死不放。”
夏白安对此嗤之以鼻。“他们只是怕火烧到身上来,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而且也正如你和平川所猜想,林府渐渐落寞,府中更无人可以依靠,京城之后的针对会越来越多。我和父亲可以回老家住,但渺渺不行。”
提到女儿,林夫人渐渐激动起来,她眼睛微微发红,“我没什么本事,不会料理府中琐事,更无法为家中撑腰。渺渺,绝不能步我的后尘,一定要留下,学些什么,不至于落得我这般下场!”
她说着,边轻柔的抚上林渺渺红扑扑的脸颊,又慢慢的垂下头,只听得那满是后悔和懊恼的泣声响起。夏白安的心头随之一跳。“我会照顾好渺渺的。”
她如此回答。……夏白安将渺渺带回府中安置,特意让五月也到房间里看顾。可等她回到主屋时,屋里却是空荡荡不见人影。阿元站在门外:“老爷说夜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请夫人早些安寝。”
夏白安扬眉:“什么事情,非要在这寒冬夜里出门?”
“老爷,看起来像是赴约,还带走了阿高。”
阿元说完,夏白安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阿高也许是墨澈背后的监视器。那么墨澈今晚要见的人,必定是能给他背后组织带来收益的,结合今日白天里,墨澈跟自己说,可以得到比云景的命还重要的信息……是去见云雪了。夏白安眼神微暗,离开主屋,去梧桐阁书房里睡觉。夜里,她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想起的都是云景昏迷前还在讨要的公平,想起的是林夫人迫于无奈的将孩子托付给自己,还有云雪的挑拨离间。繁复的事情和情绪都被糅进她的脑子里,扰乱了她本该清明的思绪。笃笃的敲门声陡然响起。她也猛地从床榻上起身,走到门前,只听见墨澈淡淡的一声:“是我。”
这么晚了……夏白安愈发不耐,将门打开,想要好好问问今天发生的事情。却被满身寒霜的人扑了个满怀。高大的男人直直撞到她的怀里,带着满身的酒气,两条手臂自顾自的抓住夏白安的腰际,眼底闪着欲望的光芒。“她,给我下药。”
寥寥数字。夏白安就反应过来,关上门,将他拉进房间里,更没注意到墨澈眼底的欲望加深,就连扣着她腰间的手指都变得用力起来。这个女人,是明知道他被下药,还敢单独和自己在一个房间……她,究竟把不把他当男人看。墨澈借着药力,跟着夏白安往床榻边走去时,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里,喘着粗气。夏白安被刺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还能站起来吗?离床就差一点了。”
“不能。”
墨澈闷闷的说着,却又贪得无厌的在她的颈窝里留下一个痕迹。夏白安头皮发麻,手脚无措的拖着他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刚碰到床沿,男人却像是黑暗里的野兽,覆上来,将她压进一片柔软的被褥里。夏白安微微睁大了眼睛,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变化,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她的两只手腕都被男人牢牢擒住。好像,有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