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瞒着乔大根,但张欣忘不掉下午猩红着双眼的乔宏振,那情绪一看就是不对劲,她走之前和他说了去镇上干嘛,就算是来镇上找她,也不应该着急成那个模样。所以肯定是之前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事呢?张欣想不通,也不想自己在心里猜半天,累死累活揪心抓肝地在心里想半天,还不一定是对的,难受的还是自己。她害怕那样的乔宏振,也不想再见到那样的乔宏振。乔宏振现在还在洗澡,张欣就趁着这段时间多看会书,前世她没有参加高考,也不知道会考些什么,又太久没看书了,落下了很多。乔宏振还要自学高中的课本知识,白天还要下地干活,比她累得多,自家男人自己心疼,张欣决定多疼疼自己男人,多给他做好吃的。“乔宏振,你洗好啦?”
“嗯。”
乔宏振又把自己洗得香香的,瞥到张欣还没干的头发,拿过毛巾坐在床边轻轻地擦着。张欣半靠在乔宏振怀里,闭着眼享受,乔宏振可真会照顾人,她都想睡觉了。“乔宏振,中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虽然张欣没有明说,但乔宏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抿着唇,在想要不要说。张欣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说道,“我们现在是两口子,你不能骗我。”
乔宏振握紧了拳头,豁出去了一般,“我在镇上没找到你,在供销社的时候碰到了三妹,她和我说你背着包走了,我原本也不信,可是在去车站的路上看到你真的背着包,我就以为,就以为你真的走了,就,就那样了。”
张欣掉过头,头发扫在乔宏振胸膛上痒痒的,但他控制着没有动作,他不笨,中午他吓到了张欣,知道这件事不说清楚别说办事了,他可能都不能上床睡。张欣戳着乔宏振硬邦邦的肌肉,眼睑微抬,嗔怪道,“什么叫你不信,我看你就是信了,不然你去车站干什么?”
好个乔亭亭,她中午还请了他们吃饭,她竟然跟乔宏振说她要走,她就是没把包裹拿出来她看,她就这么说!乔宏振慌张地不知道说什么,“我…我…”张欣说的没错,他心底不是一点也不相信三妹说的话,所以才会在三妹说她离开的时候,直奔车站去,也不会在看见张欣背着包的时候,什么也没问清就冲了上去。“阿欣,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
张欣嘟着嘴,“我才不要打你,你这么硬的肉是你打我还是我打你?”
她跪坐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看着乔宏振,“乔宏振,我再说一次,只要你对我好,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也没生气,但是下次如果还有这种情况,你得先问我,不能一上来就抓我。”
她撩起睡衣袖子,指着还红着的肩膀,“你看,你力气多大,现在都还没消。”
张欣说这个,只是想让乔宏振下次多注意,没想男人却红了眼眶,突地下了床,张欣呆呆地看着他出了房间。等看到乔宏振手里拿着药进来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掉了下来,乔宏振更慌张了,手脚僵硬地抱住张欣,大拇指蹭掉她脸上的泪。“阿欣,是不是我又做错了?”
张欣抽噎着拍打他的胸膛,“你还好意思问,什么也不说就出去了,我怎么可能会不乱想。”
“我刚刚就是去找爸拿药,我下次去哪里都和你说,就算我去茅房也和你说好不好?”
张欣一抹自己的脸,吸了吸鼻子,“那倒不用,谁还要知道你去茅房。”
看张欣终于破涕而笑,乔宏振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哄媳妇是门技术活,他得多学学。他把药膏轻轻地抹在女人的肩膀处,最后还心疼地亲了亲。知道乔宏振没有安全感,张欣握住他的手,郑重地跟他说,“乔宏振,你记着,我是你媳妇,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我不会离开你也不想离开你,所以我们好好的过,好吗,阿振?”
乔宏振十分的懵,手背上的肌肤滚烫,那一双白皙柔嫩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滑滑的,嫩嫩的,触感比豆腐都好。灼热的温度沿着手臂滑到了他的胸腔,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郑重的点头,“好。”
张欣立刻顺杆爬,“那家里谁做主,谁当家?”
乔宏振立马接话,“你做主,你当家,我都听你的。”
这傻憨憨,张欣噗嗤一声笑道,“这样吧,小事我做主,大事你说了算,行吗?”
至于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那就是她说了来。“行。”
乔宏振刚想点头,又赶紧摇头,“不,全部都你说了算。”
比起一言堂,张欣更喜欢有人帮她把一切都安排好,她也不是一个大女子主义的人。“我们两个人有商有量的来嘛,在家你听我的,在外边我听你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只是对一些男人来说,有些东西比面子更重要。自己的男人自己惯着,张欣不会让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被别人嘲笑,在外面给足他面子。以前的她不知道,但从现在开始,她的男人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欺负。乔宏振很有当地耙耳朵的潜质,在他心里,张欣是他的媳妇儿,那他一切都会听她的,也会担起做男人的责任,对自己的女人好。乔宏振听话地起身把煤油灯灭了,忐忑地躺到床上,紧紧闭着眼,缓慢又坚定地往张欣那边挪。这床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张欣也悄悄地靠近了些,乔宏振都不敢呼吸了,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很清甜的味道,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两人的手臂终于碰在了一起,这一刻谁也没有动。本来还透着丝丝凉爽的狭小屋子,突然就变得异常地燥热。张欣轻轻地把手搭在男人腰侧,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软下嗓子喊了一句,“老公。”
乔宏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粗重的呼吸声在静悄悄的夜里听得十分清楚。他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大城市里有些女人就是这么称呼她男人的,他不知道自己媳妇从哪里学会的,但他才不管,学会的受用的人也是他,多学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