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被黑天马一记重拳锤在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让它下意识的俯身,随后迎面而来的是毫不留情的正顶膝。 甲胄中的艾伯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力,这一刻所有的缓冲装置仿佛全部失效,从黑天马上传来的巨力全部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楼兰王重重的仰面倒地,大片大片的尘土被激起。 黑天马保持着最后的顶膝动作,胸口的光环由赤红色逐渐转变为莹莹的蓝光。 “第十三次甲胄格斗实战检验。”
“黑天马对楼兰王。”
“9:0。”
记分员有些颤颤悠悠的在黑板上写下新的分数,连汇报分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一直在为楼兰王的甲胄格斗实战检验计分。 但是没有哪天的分数,差距大得过今天。 楼兰王已经是第九次被黑天马击倒在地,甲胄的装甲都出现了破损。 “还有力气么?”
黑天马俯下身子,打量着倒地的楼兰王。 等了半天楼兰王也没有回应,黑天马朝训练场外挥挥手,很快就有一组机师和医护人员迅速入场。 克利夫兰站在场外,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 “装甲受损率21%,压缩蒸汽传输管也出现了破裂。”
“腰部轴承出现了裂痕,需要重新更换,不然楼兰王会直接断成两截。”
机师们在检修楼兰王,自楼兰王重新被启用以来,这是它受过最严重的损伤。 “骑士昏迷,瞳孔出现血丝,不排除颅内有淤血的情况。”
“快把氧气机推过来,他需要吸氧。”
在检修之前,机师们把艾伯特从甲胄里挖了出来,交给了一旁的医护人员们。 毕业于帝国医学院的医师们迅速对艾伯特展开了检查与救护,并且大声的让护士去把氧气机推过来给艾伯特吸氧。 古铜色的引路者站在不远处,想要过来看一看,然而莱安把怀里抱着的来复枪上了他膛,示意他专注于自己的训练。 “艾伯特好像受伤了,我需要去看一看,莱安师兄。”
拜伦的声音从甲胄里传出来,刚刚那场堪称惨烈的甲胄格斗被他全部看在了眼里。 当艾伯特被机师们抬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出事了。 “专注于你自己的训练,有克利夫兰先生在那里,不会出事的。”
莱安远远的眺望了一眼训练场,黑天马正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脚底的机师和医生们围着楼兰王和艾伯特打转。 尽管莱安非常相信克利夫兰能够解决好一切,但是克利夫兰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在今天的训练开始时,洛兰特意找到他,想要加强一下楼兰王的训练强度。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毕竟离甲胄格斗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两天,艾伯特确实需要更高强度的训练。 克利夫兰同意了洛兰的建议,这也是他最后悔的决定。 洛兰用最干净利落的手法,让艾伯特见识到了真正的甲胄格斗是什么样子。 飞身膝撞胸、单腿支撑侧踢、双肘下砸、横撞膝击肋…… 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令人发指,楼兰王每次都只能坚持五秒钟,就被狠狠的击倒在地。 比起陪练对象,今天的洛兰更像是一只狡猾而又凶狠的狞猫,在不断的玩弄自己的猎物。 “看来今天小艾伯特输的很惨。”
安提丰的声音在克利夫兰身后响起,他拄着一根手杖,看着一片狼藉的训练场。 “何止输的惨,洛兰今天的表现很有可能让他再也无法驾驶机动甲胄。”
克利夫兰有些头疼,从医生的诊断结果来看,艾伯特可能只是因为冲击而进入了短暂的昏迷,但是并不排除他的神经受到创伤的可能性。 “洛兰确实下手重了一点儿,不过这也是应该的。”
“毕竟她会手下留情,但康奈尔不会。”
黑天马里的洛兰看到了安提丰的到来,她解除了甲胄,从骑士仓里直接跳到了地面。 “院长,克利夫兰先生,原谅我今天的无礼。”
她礼貌的俯身行礼,但脸上并没有愧疚的表情。 “我想让艾伯特接受更接近现实的锻炼,之前的那种轻度训练对他已经没有作用了,只是在浪费时间。”
如洛兰所说,通过这几天的训练,艾伯特已经掌握了基本的甲胄格斗术。 但是如果想要打赢学院第一的康奈尔,单单凭借这一点基本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拥有大量甲胄格斗经验的康奈尔掌握着更加高深的甲胄格斗术,而且基础也比艾伯特更加坚实。 “你不必愧疚,这是小艾伯特必须要经历的一环。”
安提丰笑着捋动自己的白色胡子,宽慰着洛兰并不愧疚的情绪。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强度会这么大?你就不怕他出点什么事么?”
“他现在可是院长的宝贝,万一出事了你和我都要被赶出柏拉图学院。”
克利夫兰拉过洛兰,轻声的和她说着。 “别担心克利夫兰先生,我一向都是最细腻的,手上留着力气呢。”
洛兰向他眨眨眼,并且偷偷伸出右手,竖起了大拇指。 克利夫兰按了按太阳穴,在心里祈祷艾伯特能够挨过最后两天的训练。 在学院医院里检查过后,医生终于确认艾伯特只是因为撞击而陷入了昏迷,并没有对大脑或者其他身体部分造成损伤。 艾伯特终于醒了过来,一睁开睛就发现身边围了一堆人。 “醒了醒了,他醒了!”
拜伦惊喜的叫出了声,还不忘伸出两根手指头在艾伯特面前晃悠。 “这是几艾伯特,告诉我这是几?”
“这要问你自己,毕竟你的气质很符合这个数字。”
艾伯特很想翻一个白眼,这家伙是以为自己摔出精神障碍了么? “还能说烂话,问题不大。”
拜伦松了一口气,幸好艾伯特没有出什么问题,不然少校一定会找自己算账。 毕竟在入学之前,少校曾经交代过自己要保护好艾伯特。 “我就说没事嘛,我那几招都收着力呢。”
站在床尾的洛兰双手抱胸,表示自己并没有下狠手。 艾伯特咧了咧嘴,今天洛兰的那些招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已经踏入了甲胄格斗的大门,甚至以为自己或许能够侥幸打败康奈尔了。 但是洛兰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让他见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与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