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帝国议员,艾伯特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形象。 他们身处法兰克帝国的最高处,用俯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在法兰克帝国,每个人都是棋子。”
“而帝国议员则是真正的下棋人,是规则的制定者。”
“要想为你的母亲复仇,你就必须要成为帝国议员之一。”
高更耐心的讲解着,不断的把艾伯特往某条路上引。 “你要记住,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你不能和任何的帝国议员起冲突。”
他用红色的记号笔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警告艾伯特不要和帝国议员正面冲突。 艾伯特把白板上的内容全部记下,对于这个国家的内部体制,今夜他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 康奈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帝国议会现场的,直到走出那扇金属大门,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部汗湿了。 “你看起来很紧张。”
在门外等待多时的班森厅长从阴影中走出来,给康奈尔递上了一杯水。 “谢谢。”
康奈尔颤颤悠悠的接过水杯,杯子里的水不断的上下晃动,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喝下一口水。 “你父亲触犯了议员们的禁忌,这一点很致命。”
班森看着禁闭的金属大门,可能想象到门背后诸位帝国议员审判亚伦格林的场面。 “他们会对我的父亲怎么样?”
坐在金属长椅上的康奈尔抬起头看着班森,颤抖着声音询问。 “很难说,毕竟帝国议员们都是注视人间的巨龙。”
“而你的父亲,触摸到了他们的逆鳞。”
………… 随着审判锤落下,帝国议会第九次特别会议进入最后一个环节,审判帝国元帅亚伦格林犯下的罪行。 “按照秘密法律,亚伦格林·霍亨索伦已经触犯了禁忌,他将被处以绞刑。”
有议员率先提出建议,亚伦格林的所作所为已经打破了传世家族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何况他现在是霍亨索伦家族的大家长,他的所作所为即为霍亨索伦家族的意志。 也就是说,霍亨索伦家族将在今天和亚伦格林一起,接受来自其他家族的审判。 “反对,亚伦格林身为帝国议员,有资格审判对帝国不利的异端。”
“他只是想要消灭对帝国不利的异端,所以才采取了一点非常手段,罪不至死。”
立马有议员反唇相讥,否决了第一位议员提出来的意见。 “尤金议员,你要为你说的这句话负责。”
年迈的声音在议会最高处响了起来,被点破名字的尤金议员抬起头,看到了坐在议会最上方的安提丰。 “你刚刚所说的异端,所指的是谁?”
“还是说,你认为在柏拉图学院里有异端的存在?”
安提丰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过帝国议会了,作为最特殊的议员之一,相当一部分刚刚晋升的新议员并不认识他。 很显然尤金议员认识安提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下一刻他绷紧身体,朝着坐在最上方的安提丰行礼。 “抱歉安提丰院长,是我用词不当。”
尤金议员坐下,手掌在座位席下紧握成拳。 柏拉图学院是法兰克帝国的三大学府之一,也是最重要的战略阵地。 随意抹黑这间学院会引来杀身之祸,哪怕他是帝国议员。 白银面具遮挡不了他的眼神,他看着最下方的亚伦格林,投以叫略微焦灼的目光。 “还有议员要发表意见么?”
凯撒慵懒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他的座位席在所有座位席的最中间,象征着被群星环绕。 他是少数几个不佩戴白银面具的议员,此刻他的目光环绕整个会场,等待为亚伦格林求情的议员出现。 “我认为亚伦格林议员并没有做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应该要感谢他。”
另外一位议员站了起来,和尤金比起来,他的语言更加激进锋利。 “在这场甲胄格斗中,担任康奈尔·霍亨索伦甲胄格斗的甲胄骑士,就是我们前一阵子所关注的人,艾伯特·奥勒留。”
“相信各位议员对他并不陌生,他是现任的翡冷翠机械研究所副所长,是叛国罪人梅菲斯特的接班人。”
议员的声音在场上回荡,像是一只无形的幽灵。 “当然,相信更多议员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的父亲和母亲。”
随着议员的声音响起,所有座位席上的蜡烛都摇曳了起来,一阵无名的阴风突然肆虐起来。 “他才是最不安稳的因素,刚才尤金议员也提到过,亚伦格林议员有权利审判异端。”
“而艾伯特·奥勒留,就是最大的异端。”
议员说完之后微微低头看着下方的亚伦格林,后者也正在抬头仰视他,眼神中有光芒流转。 “毕夏普议员,异端这个词您不觉得太不妥了么?”
“自从法兰克皇帝终结了教会统治之后,异端就已经成为了过去时。”
“在蒸汽和钢铁之下,不会再有任何的异端作祟。”
毕夏普议员被点破了名字,他看着那位站起来反驳自己的议员,试图看穿他面具下的脸。 “我并不觉得不妥。”
毕夏普议员冷笑一声,双手撑在座位席上,环视四周。 “相信各位议员都还记得,艾伯特·奥勒留的父亲和母亲是谁。”
“他的身上流淌着危险的血液,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和他的父亲一样,孤身一人就毁灭了数十具天使。”
毕夏普说除了某段尘封的往事,显然在座的各位议员都知道这件事情。 白银面具的眼动中跳跃着鬼火,议员们仿佛在回忆那件事情。 “更何况,在亚伦格林议员的报告中,明确的提到过。”
“艾伯特·奥勒留会在某种特殊的触发条件下,进入敌我不分的狂暴状态。”
“这种人,根本就不能成为甲胄骑士。否则他会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罪人。”
毕夏普议员已经胜利在望,大部分议员的心绪都开始动摇,显然他们无法忘记那场发生在翡冷翠的恐怖事件。 他远远的看着那位站起来反驳他的议员,眼神里有鲜明的挑衅意味。 “关于毕夏普议员提到的狂暴状态,安提丰院长在不久前给了我一份详细的报告。”
就在毕夏普议员认为自己大获全胜的时候,凯撒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