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服务员把前菜送过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仇菁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拼命的跟魏晴喝酒,拉着颜舒作陪。颜舒没怎么喝脸都有些热,她赶紧适可而止,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痒让她坐着扭动好几次。“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斯年哥哥。”
仇菁菁喝多了,说话都开始嘴瓢,“晴魏,哦不对,是魏晴你跟我说实话。”
“菁菁你喝多了。”
魏晴无奈的一笑,柔和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斜对面的男人。喜欢说不上,可能更多的是欣赏,不过相处久了谁知道,毕竟霍斯年的确优秀让人侧目,他不仅是长相出众,头脑聪明敏锐,是个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颜舒看到魏晴的目光,心中酸涩,一气之下端起酒杯‘吨吨’几口喝下肚,一股热气席卷而来,将她白嫩的小脸熏的通红,双眼起了一层薄雾,透过雾气看着人都有些模糊摇摆。“颜舒,你这么猛啊。”
仇菁菁看到直接给她鼓掌。魏晴好言劝道,“颜小姐这样喝酒伤身。”
伤身?总比伤心的好,颜舒起身对着她们歉意的一笑,“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不管身边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快步离开。仇菁菁眼神开始涣散,没一会儿靠在魏晴的身上睡过去。魏晴看着面前神色未动的男人,浅浅一笑,“霍先生真的不需要去看一下颜小姐吗,我看她似乎真的很难受。”
一秒两秒三秒,坐在椅子上的人动了一下,看着她冷冷说道,“魏小姐也喜欢多管闲事。”
魏晴看着他,直言不讳,“不是,我只是旁观者清。”
霍斯年眸光沉沉,纯色淡薄,一如他的人,“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发信息让司机过来了,菁菁我来送,颜小姐就交给你了。”
魏晴倒不是要装什么好人,而是她不一定能花五年的时间在一个不可能接受自己男人的身上。颜舒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把胃里的酒跟食物全部吐了,站在水池边上冷静了很久,中途收到韩瀚宇关心的询问,她犹豫了片刻回了消息,不管怎么说韩瀚宇这次都帮了她大忙。这个人情,她没有还完之前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把人删了。回到餐厅,座位上除了独坐的霍斯年,另外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她迟疑了片刻走到他对面坐下,眼神认真迷离,“霍斯年,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那天如果不是他送我去医院,我可能就不只是中暑。”
“颜舒,我给过你机会。”
霍斯年语气冷漠如冰,好似化作一根锐刺,扎的颜舒眼睛生疼,“那不是机会,那是认罪,你是要我承认我跟韩瀚宇关系不一般。”
顿了顿苦笑道,“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霍斯年直言承认,“是。”
给她解释的机会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那我还有必要解释吗,反正结果都一样,你已经给我判了刑。”
颜舒眼中堆起的雾气快要将她的视线模糊,她抬头吸了吸鼻子,再抬眸看他,“霍斯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不管如何都要把我赶走。”
头顶舒适的暖灯投射下,那双盈盈发亮的桃花眼,好似有蝴蝶偏迁,在轻轻悦动,也有无畏的坚定不移,一闪一闪的看着他。霍斯年敛下眼中的波动,低沉的嗓音冷淡如斯,“我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费用。”
所以现在赶不走她,就用钱打发她?颜舒觉得后背上的伤口从皮肤上疼到了骨子里,不然为什么她感觉胸口钝痛。她扯起嘴角牵强的一笑,“年年,你说好不好笑,就算你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喜欢你。”
霍斯年蹙眉,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暗流,“颜舒你醉了。”
“我没有,你就是胆小鬼,你就是不敢承认我喜欢你,你不敢承认自己心动了。”
明明,明明不一样的,那天在沙滩上他背着她,她能感觉到他坚硬的心有所松动。霍斯年对上那双黑得发亮,却澄澈干净的桃花眼,有点摄人心魄,却又坦荡无畏,撇开眼,他低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你还年轻,喜欢不过是一时冲动。”
“我不是冲动,我很认真,是你不愿意承认。”
颜舒陡然拔高的声音引得身旁的几桌人频频侧目。霍斯年冷脸,扫了一圈,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转开视线,他淡漠的收回目光,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死缠烂打有意思吗,颜舒。”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很轻,但落在颜舒的心里像是一块巨石压下来,她胆怯了,退缩了,她不敢看霍斯年用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看着她。那对她而言就像是凌迟。所以她头也不回的逃了,好像这样逃跑以后,霍斯年残忍的话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又可以继续喜欢他。颜舒一口气跑下了八楼,立在门口,眼睛的雾气终是凝成水珠从眼角滚落,视线变得模糊,方向变得未知,她不知道应该去哪。天空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两滴雨水,砸在树叶上,滴落在泊油路上晕染开,像是水珠投入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疏疏密密的雨落在酒店外的遮阳伞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颜舒抬眸看天,细细密密的雨滴落在她的睫毛上,顺着脸颊滑落。明明已经是暴雨如注,树木都被吹弯了腰,身后的挂帘被吹的猎猎作响,可她的心却觉得无比畅快。周围响起一阵吵杂的声音。“这雨怎么下的这么突然。”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可现在马上都快十月了,不过下午的云层真的厚,天都快压塌了。”
躲雨的人很多,唯有她坦然的走近雨雾中。“卧槽,那个女人是不是傻子啊,下这么大的雨还走出去。”
“不会又是搞什么特立独行吧,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都有包吧。”
“我感觉像是失恋,谁失恋的时候不想淋雨,再来个45度角仰望天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