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让楚萧保持通话以后,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上楼。黑夜隐藏下,所有牛鬼蛇神尽显,张牙舞爪满目獠牙的朝着猎物扑去。天台的风呼啸,吹着飘扬的旗帜猎猎作响。霍斯年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躺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颜舒,长发散在面前,两只手软软的垂在两边,她身上绑着一圈细线,纤细的脚踝在空气中晃荡。而她的身后是悬空的高楼,四五十米的高度跌落没有人能够生还。他绷着一张脸还未靠近,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从背面走了出来,身形不算高大,略微浮肿,身上穿的衣服面料极好,只是脚上那双鞋却是磨的不成样子。可见这些天对方奔波了许多地方。他朝着颜舒走近,抬手随意的摆弄了一下轻薄的竹椅,她细长的黑发在风中狂舞,娇小的身影半悬在空子,身体仰在椅背,露出细长脆弱白皙的脖颈,好似下一瞬就会跌入万丈深渊。霍斯年深黑色的瞳孔骤缩,面具男人满意的将椅子拉了回来,不紧不慢走下天台,坐在了颜舒脚下的护栏上,“没想到你真的来了,霍斯年。”
面具男人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器,听着沙哑刺耳像是刀刮过墙面刺耳。“你想怎么样。”
霍斯年站在原地未动,谨慎的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男人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眼闪动着兴奋的复仇光芒,“当然是要看霍总你的诚意如何。”
“你想谈判,大可不必选这条路,十几层的高楼你也插翅难飞。”
霍斯年环顾了一圈,发现四周空落,并无很好的伏击地点。面具男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得意的仰天一笑,“霍斯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个地点可是我们筛选了很久的位置。”
“我们?”
霍斯年抓住了关键词,冷漠低沉的声音问道,“还有谁。”
面具男面色一变,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可怕的声音,“混蛋,再有下一次,你就等死吧。”
他刚刚太过得意忘形一下子说漏了嘴,不过只要他后面不说,霍斯年应该不会知道,“当然是我的手下,霍斯年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冒险。”
“说出你的要求。”
霍斯年蹙眉不想跟他废话,心里开始有所怀疑,面前的人从言行举止上可以看出并不是那么聪明的人,这个局更像是那个幕后人所为,面前的人不过是个棋子。试脚石。面具男贪婪的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一块肥肉,他还未开口。颜舒幽幽转醒,迷药让她一阵头昏脑胀,睁开眼,迷蒙的看了一圈,发现霍斯年站在不远处,还兴奋的朝他喊道,“斯年,斯年你没事太好了,我——”她正要过去,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挣扎不得,再低头一看,十几层高的视觉冲击,顿时又是一阵头晕眼花,惊叫连连,“这是哪,为什么把我绑在这里,年年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传来一阵冷笑声,先是缓慢克制到最后张狂嚣张,“醒了正好,醒了这场游戏才更有意思。”
面具男从藤椅下拉出一个黑色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刀丢了过去,坚硬的刀具落在地上发出‘当啷’声在安静的天台尤为刺耳。“霍斯年,你先试试这个刀锋不锋利,先从你的腿开始吧,随意割一刀,让我看看。”
“不要,斯年,不可以。”
听到面具男的话,颜舒反应过来剧烈的挣扎起来,藤椅在狭窄的护栏台上摇摇欲坠,触目惊心。“别动。”
霍斯年低喝,别没等他救下来,她自己作掉下去。面具男踩着地上的线,呵呵一笑,“霍总放心,我绑的严实,只要我不松脚,她就掉不下去,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
“不可以,斯年不可以,就算你这么做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颜舒忽然智商上线,哭着朝那个已经捡起刀的人喊道,“你别听他的,快走,不要管我。”
“啧啧,真是天可怜见,瞧瞧这张脸都哭花了。”
面具男抬手擒住了颜舒的下巴,拔出口袋里的小匕首,在她脸上笔划。冰冷的刀尖刮过的地方汗毛一根根直立而起。他看着霍斯年的方向,猖狂的说道,“霍斯年,你要是再不动手,别怪我在她脸上画个图案,要是我不小心手抖了,那可能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实际上他恨不得用力的划开颜舒的皮肤,让她尝一尝什么地狱般痛苦的感觉。要不是耳朵里贴着的通讯器,里面的人让他暂时不准伤害颜舒,他都快控制不住心里喷发的恨意。霍斯年眼都为眨,手起刀落,利落干脆的划过大腿,深黑色剪裁得体的西装裤裂开一条缝,晕开了一片深色的湿濡。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灰色的水泥地上滴落了刺目的红,一滴一滴连在一起变成铺开一圈,缓缓渲染出一片瑰丽的花。“不,斯年,不,不要,呜呜——”颜舒看到地上的鲜血,整个人挣扎的更厉害,她不管身上的铁丝线不断的收紧,割着她的手臂泛红,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面不改色的面容。眼圈泛红,下唇紧咬,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真棒,霍总真是干脆,对自己都这么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面具男看的畅快无比,松开扼制颜舒的手,朝着他鼓掌示意,“霍总这么在意颜舒,应该不建议做的更多吧。”
另一边拿着手机听着里面转播的内容,听到霍斯年下手割破了大腿,楚萧差点不受控制的带枪上去。燕九用力的按下他的肩膀,面色严峻难看说道,“楚萧,大佬说过等他的命令。”
“可是……”楚萧看着燕九跟一脸沉黑的叶城,没再开口,目光冷厉的盯着手机。敢对斯年动手简直找死。“傻子。”
霍斯年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好像那个受伤的人并不是他,黑如浓墨的冷眸盯着她,淡淡说道,“不要哭,哭了更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