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先把霍总安排的事情做完。”
最为在意霍斯年的楚萧却异常冷静的说道,手上的动作没停,指挥着身边的人将一个超大的气垫床扑在颜舒可能掉落的下方。七八个鼓风机一起工作,很快气垫床鼓起了一层。“难道你们还不相信他的能力吗,在危险的境地哪一次他不是都能游刃有余的化险为夷。”
可是这个前提是没有人能够动摇他的内心,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软肋。燕九跟叶城看了一眼面色冷然的楚萧,咬牙点了点头。天台上的气氛紧张焦灼。陈德望看着迟迟未动的霍斯年,耐心耗尽,拿起匕首指着颜舒的脖颈的位置,讥讽的说道,“看来霍斯年也没有那么在意你,不过是废掉一只手换你一条命都不愿意。”
他嘴上说的轻巧,要是换成他自己别说一只手,面都不会出现。颜舒没有理会他的挑拨离间,这样很好,只要斯年不要伤害自己,她没事的。陈德望为了逼霍斯年一把,故意将刀尖往里摁了一下,洁白的皮肤顿时冒出一粒血珠,显眼刺目,“霍斯年,我没工夫跟你继续耗下去。”
霍斯年阴冷的黑眸危险的眯了眯,眼中涌动着刀光剑影好像要将陈德望碎尸万的,最终所有的情绪隐藏在那双深不见底的冷眸中,他抓起地上的刀,朝着手腕的位置逼去。“年年,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变丑了。”
颜舒忽然对他灿烂一笑。霍斯年手上的动作一顿,黝黑的眸扫向她复而半掩遮住里面深藏的情绪,淡淡说道,“很丑。”
“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你。”
颜舒还是笑,“喜欢的舍不得你为难,我知道这五年你很烦我,都是我死皮赖脸的追在你后面,折断你所有的桃花,那些人哪有我喜欢你。”
“你不知道我偷偷给你洗了几次衣服,将你衣柜里的衣服熨烫了一遍,将你身上的领带每条都整理好,我知道你习惯用黑色表带,喜欢吃的食物。”
她细数不尽欢心,只是心悦于他。“我说了那么多的喜欢你,年年,你呢?喜欢我吗?”
霍斯年抬了抬手习惯性的想要扭转碗扣上的纽扣,发现手上还握着刀并未继续,冷淡的应道,“不喜欢。”
颜舒这次没有哇哇乱叫,也没有大声的反驳,更没有耍赖。而是用尽全力的去看那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似乎想要在这一瞬将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复刻在心里。“够了,听了我牙酸,颜舒你不用再拖延时间了,等霍斯年割了手腕你们有的是时间卿卿我我。”
陈德望觉得心里略有不安。霍斯年看着她虚空的一笑,好像是在用唇形跟他道别,瞳孔巨震,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不——”通讯器那头的人声音跟着巨变,“拦住她。”
两人的声音都没有颜舒的动作快,她不知道何时偷偷蹭掉一根细线,两只脏兮兮的小脚往水泥护栏上一蹬,身体轻盈的向后倒去,藤椅散开,及腰的长发在风中飘荡,她像是一只白鸽腾空,却没有翅膀翱翔。直线坠落。一颗心属于一个人,爱情里什么是公平?爱得深,伤得深,爱情里没有公平,爱上不该爱的人,是永无天日的追逐,爱了不爱你的人是眼泪决堤的开始。颜舒带笑的嘴角成为霍斯年心口烙印的痕迹,至此再不会消退。他反应极快,几乎是她倒下的同时,他长腿迈开,极速奔跑,风刮过耳面消不退他胸口的炙热,在她坠落的一瞬间,将人揽在了怀里,低哑的声音说了一声,“傻子。”
颜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看着上方的男人冷峻轮廓,心下鼓动。‘砰砰’两声是两个重物落下的声音,在他们坠落的瞬间气垫床也充满气,而他们正好落在了中心,气垫床凹陷,两个人交缠的身影互相拥抱。周围亮如白昼的灯光折射在他们身上,宛如镀上一层朦胧的白光,远远看去唯美的像是一副油画。颜舒还未从惊恐中回味过来,死死的抱住他,闭着眼深情表白,“年年,我喜欢你,下辈子我还要喜欢你。”
“我不管,我还要做你的媳妇,我还要给你生孩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一群围观群众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打断这段生猛的表白。很多很多是多少?霍斯年见她还没完没了的说下去,低沉的嗓音冷叱道,“闭嘴。”
“年年,我——”颜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着男人深邃的冷眸,惊喜的说道,“我们没死,年年,我们没死,太好了,我们竟然没死。”
说完抱着男人又叫又蹭。楚萧轻咳了一声,有些看不过去,“颜小姐,麻烦你先松开霍总,我们先替他包扎一下伤口。”
正好在医院,拉了医生过来,谁也没想到颜舒最后竟然不顾一切的跳下来,误打误撞救了他们两个。幸好霍总有先见之明让人安排了气垫床不然也不会这么及时。颜舒这才想起来他身上的伤口,赶紧把人松开,“对对,快点给年年包扎。”
霍斯年先从气垫床上下来,随手将她抱了下来,清冷声音说道,“先给她看一下。”
“啊?可是霍先生你还在流血。”
医生拿着急救箱生生顿在那里,再看颜舒的脸肿了一片,看上去的确比较吓人,不过那只是皮外伤,他大腿处的刀伤却是实实在在的流血。“无妨。”
霍斯年淡然说道,转头对着楚萧冷声吩咐,“围住各个出口,我要抓活的。”
楚萧凛然应道,“是,霍总。”
他带着叶城分开两队人马,将每个出口的位置堵住。颜舒不肯,“我这个没事,年年你快点听医生的话。”
燕九适时的拉了一个团队的医生过来,免去两人你来我往的推拒。这狗粮撒的,她晚上的夜宵都免了,天啦噜夭寿啊。七八个医生各司其职,两人负责轻伤,其余的人围着霍斯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