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量劫巫妖之战结束,巫族仰仗后土所立下的六道轮回,集体入了地府,保存了安稳生机,但妖族就要凄惨多了。天庭驻地被夺,儿郎死伤无数,十不存一,内有叛徒分化,外有修行之辈觊觎,更不被天道所承认,隐隐有灭绝之势……好在,虽妖帝帝俊连同一众大能与巫族祖巫同归于尽,但妖皇东皇太一,却不如外人所知道的那般陨落,而是藏于一处屏蔽天机之地,养精蓄锐。终于——他们等到了下一量劫,以联合所剩的全部力量为代价,提早千年布下了这场大局。他们,要借封神,留下最后一线传承。为此,太一不惜亲自转生成了人皇纣王,昔日的十大妖帅之一,九尾天狐,更不惜带着另外两位元帅,男称女身,为的就是登上那封神榜单,得一个名正言顺的天地神位。“你自己看着安排便是。”
瞥了一眼涂山郸,纣王眼神微冷。说起来……既然已经轮到闻仲的话,那就说明距离西岐攻上朝歌的时间不远了。而摘星台,很快就要成为纣王的埋骨之地……他的视线放到了手上的白凰玉珠。舍不得啊——但……更不想让她见着自己那么狼狈的模样,就算那模样是假的也不行。“阿软,孤送你去一处安全的地方——”你可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要乱跑。不然……等他空了下来,会做出点什么事情,那就怪不得他了…………白凰玉珠被装进了一处明显材质不凡的木盒里。阮软感受着自己被搬动的动静,一颗珠子在木盒里特意铺好的绒布上翻来翻去。先前纣王的细细叮嘱还在耳边,阮软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美滋滋的开始沉眠。按照约定,等醒过来就是封神结束,成神的太一将自己唤醒,然后带着自己去见姐姐啦!……然而……“嗯?扶桑木的气息?”
感应本不应该出现在朝歌的扶桑木,玉虚宫中,一道身影缓缓张开了双眸。这是一位根本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的存在。一举一动恍若都暗藏天道轨迹。他容貌绝尘,疏离的比天山上的雪还要更冷三分。世间的所有事物,好似都动摇不了其分毫,万事万物在他面前,都如蝼蚁般渺小。只见他此时轻轻翻手。下一瞬,本该好端端被藏着的木盒,立刻出现在了这道身影手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在一阵无声的压力内,立刻惊醒的阮软:???没等她反应过来——木盒被开启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阮软看着面前陌生的青年男子。好,好强——她愣愣的看着已经将她从木盒中取出的青年。也,也好好看——不等阮软想更多……一股堪称是无涯的法力瞬间涌入了白凰玉珠。她几乎是猝不及防间,就显出了人形。道人垂眸。这个先天之灵,竟然至今为止,都还不能掌控好自己现身的地点吗?当真是废——他看进了少女的眸中。本该直接将少女抽走的圣人金莲感应到圣人心意,静悄悄退开。原始神情沉默的仍由少女跌进了自己怀里。也任由她,下意思伸手扯着自己的衣襟,在自己怀里坐了起来。“抱,抱歉——”阮软后知后觉的撒开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时,才发觉这里竟然是云端。瞅着轻飘飘云朵,压根就不敢踩下去的阮软:……她讪讪的,重新对着人家衣襟下了手。又觉得还不保险,更暗中用自己的另一只小爪爪,揪住了人家的衣袖。“我,我有点——”恐高……原始面色不变。他察觉到少女的小动作,心念一动间,撤去了云霞幻境。下一秒,眼前立刻变成了一处宫殿的阮软:???这个法术,好像有点厉害?她惊讶的看向原始,美眸亮晶晶的,想也没想就立刻从人家怀里跳了下去。原始:……也不知道是不是阮软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位俊美的道长,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好像……气势更冷了点?错觉!认认真真看了半点,也没见人家脸上有什么不耐烦的模样,阮软十分肯定的下了这个结论。人家那隔空把自己连盒子一起拿走的手段,那淡定的姿态,那缥缈的气质……一看就是得道高人!更难得是,自己刚刚那行为,绝对是属于冒犯的,可人家还是好脾气的等自己反应过来,而不是立刻拆台警告……这不是面冷心热是什么?多体贴一大佬……等,等等——这怎么感觉……不就是自己梦想中总结出来的夫君模板?还是现成自己送上门的?越想越是这样,阮软立刻就精神了。她轻轻咳了两声——“还不曾请教,道长名讳?”
名讳?原始眼角余光定定的停留在面前少女身上。良久……“浮黎。”
他的声音,恍若一阵冷风袭来,却不沾任何的肃杀,只有透着骨子里的寒意。阮软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我叫阮软——”想着自己意图拐走人家道长,阮软说着说着,便不免勾起了一抹略带羞涩的笑意。怎么感觉……自己这行为,就好像是在拖着高高在上不惹凡尘的圣人,走下云端呢?错觉——一定是错觉——……阮软与浮黎之间的距离,从两米,改进到了一米,又从一米,改进到了半米,直到一个月后,她已经能够在人家道长明显打坐时,悄悄溜到人家怀里,又捉过人家结印的手捏捏揉揉,时不时还能偷偷吻两下人家的唇角。道长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冰雪气息,莫名就让人觉得干干净净的,阮软简直喜欢极了。“……怎么了?”
无奈的看着怀中凑进来的少女,原始显然是有些无奈的。他只一抬手,就顺着少女的动作,将她圈在了自己怀里。“可是觉得这里无趣了吗?”
“没有呀,我只是想你啦不行嘛?”
阮软笑眯眯的,干脆整个人靠在道长的胸膛前。“那你呢?”
也有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