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这人不能死。这人身上,肯定藏着隐秘。那么…………“父皇,等等,是儿臣——”听着外边已经传来的弓弩声,齐君泽心底一狠,主动现身。正预备先射一波弓弩的齐帝:……他稍作抬手,止住了御林军。“你怎么会在此地?”
而且……齐帝看着齐君泽身上沾染到的血迹,双眸微冷。还没想好怎么编的齐君泽:……他面色从容,像是在想着该怎么用清晰的语言说明来意,可实则……齐君泽大脑飞速运转。说他是为了解蛊来找齐胤恒肯定是不行的。齐帝绝对不会允许情蛊被解开……“回父皇,他是来找儿臣的。”
正当齐君泽为难之际,一道平静的声音从御林军后方传来。齐胤恒胸口渗着血,一步一步走到了齐帝身边。“还请父皇恕罪,只是之前皇兄太子之位莫名被废,儿臣……”有了台阶就抓紧下,齐君泽眼神诚恳。齐帝:……所以,之前他追寻到的踪迹,都是齐君泽的?那卫一……来不及了——他脸色阴沉的看着齐君泽。……短短四天后,继太子被废,宸王也因夜探皇宫,被齐帝夺了封号,软禁西宫。各列通缉令下发,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每个人都绷紧了皮。“麻烦,居然还要我亲自来取……”手握尖刀,花惊羽将最后三滴血滴入黑坛,眼神不带半点波动。“吱——”凄厉的叫声从黑坛中发出。搞定——正当花惊羽想要离开时——他眼角瞥到了床上那具“尸体”的指尖轻轻一动。还没死?花惊羽脚步一顿。金丝缠上齐胤恒手腕。原来是靠着深厚内功勉强吊着最后一口气吗……救是来不及救了,但——这不正好是用来炼蛊的最好材料吗?花惊羽眼神一亮。正好,他还缺一具蛊奴。……冥冥之中,随着黑坛里那一声凄厉叫喊,像是有一根线,赫然崩裂。正窝在齐帝怀里看着话本的阮软眼神有瞬间迷茫。大片大片的记忆糅合交杂……她喉间涌上了一股腥甜,眼帘一黑。“莺鸟!”
……苦涩的药水被一口一口的渡入,随后是甜甜的糖水。阮软醒来时,齐帝放下了碗,神色写满紧张。“莺鸟,你觉得怎么样?”
堂前跪了一地的太医,各个浑身抖若筛糠,阮软抿了抿唇角还沾着的甜蜜糖水,视线复杂。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混乱……“……没什么大碍。”
下意识避开了齐帝想要靠过来的动作,阮软居然有些不敢看齐帝的双眼。她垂下了头,指尖捏着身上的锦被。“我想一个人静静……”聪明如齐帝,哪里看不出不对。他心底一沉,但还是勉强稳住了动作。“好。”
……说实话,齐帝对她是极好的。历代珍宝贡品,君主私库由她取用,所见所得,无一不是绝代精品,平日膳食,每一道更是有专人特供,哪怕是齐帝自己,也没有这个享受待遇。各家隐秘,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能让她好奇几分的现实话本,凡是她有什么想要的,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本该是无坚不摧的,但在她面前,却软弱的只要轻轻一戳,就能伤到要害。她在不满意什么呢?阮软说不出来。她只是本能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但,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想着齐帝哪怕失落,也依旧乖乖离去的背影,阮软松了松指下被攥紧的锦被。有点,像是大狗狗…………第二天,估计是念着之前被阮软请出去的事情,齐帝没敢直接进来。他站在中宫殿前,正犹豫着……就见一个宫女为他开了门。是……皇后的意思?齐帝一愣。可昨天她不是已经回复……齐帝有些摸不准,一直走到阮软面前,都显得有些束手束脚的,全无半点平日里的霸道模样。“莺鸟……”“阿软。”
阮软抬眸,她看着面前的君主,语气与之前无异。“叫我阿软。”
齐帝:?“你脸上的面具好奇怪。”
齐帝:??“以后不要戴了好不好?”
齐帝:???他神情惊讶的看着面前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阮软,浑身滚烫。她——“今天不用批奏折嘛?”
仿佛没有看到齐帝的异样,阮软眼底带着笑意。“我还想知道刘国公夫人是怎么替女儿谋算那件婚事的呢……”“……批!”
齐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下心底澎湃的喜意。现在他就让人编……啊不是,是搬奏折!……一切,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是解蛊出现了意外?齐君泽闭了闭眸子,刚刚想去找花惊羽……“他死了。”
卫一拿出一张纸条。他面色苍白,若是不说话,整个人如同批了一层皮的骷髅——齐帝在最开始,就给他下了秘毒。齐君泽接过了纸条。得知整个事情的齐君泽:……想把齐胤恒练成蛊奴?齐君泽本以为花惊羽先前下情蛊一事就足够作死了,但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能更作死。齐胤恒,生有剑骨,后修魔道血功,疯起来饶是连他都要暂退锋芒,花惊羽居然想把他练成蛊奴?看着纸条最后写着的花惊羽死,齐胤恒不知所踪,齐君泽缓缓将纸条揉碎。罢了——都是一群没指望的玩意。“卫一,我们该离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