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迟钝了啊,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顾绍捂着被这句洪亮的叫声刺痛的耳朵,闪开了一段距离,对眼前这个反应迟钝的柏雪感到绝望。“不是,我刚以为你在说笑,脑子不知道干嘛了就转到了黎雪要陷害我们那里去了,我以为周围有眼线所以你在演戏……”柏雪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起话来,听得顾绍满头雾水。“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呢,说人话。”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柏雪一阵见血的问,眨巴着漂亮的眸子看向顾绍。“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父皇赐婚?”
顾绍突然笑了笑,拉着柏雪的手朝着顾臻的寝宫跑去……连夜到达羽野族的继风将求见的信递了给门外的奴人,过了半会儿,天龙、秦杨和尾一起出来迎接继风。“继风,你怎么来了。”
尾见继风来了本想上前叙旧,却被秦杨拉住,天龙睨了尾一眼,走在前面迎接继风。“青舞国竟然会派你来议和,顾臻还真是想得周到,想必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吧。”
天龙冷笑一声,让人将继风绑起来,带进寨子里。“秦杨,现在怎么办,你快去劝劝你爹,千万不能伤了继风,他可是我的大恩人。”
被天龙甩在后面的秦杨和尾小声的叨念着。“你以为我不想劝劝我爹啊,哪里听得进去,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管这件事情,免得到时候我爹把你一起给宰了我就不知道该劝谁了。”
秦杨也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劝着尾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的局势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恩恩怨怨的事情谁也不好说,还是不要惹祸上身比较好。“天龙,我是来议和的,你将我绑起来,是想告诉我,你打算和青舞国抗战到底吗?”
继风被天龙手下的人按住肩膀,跪在地上,如炬的目光盯着坐在大椅上的天龙。“我把你绑起来,是为了预防你突然刺杀我,况且议和这件事情,可从来没说过不可以绑你。”
天龙冷笑,下睨着继风那张带着怒意的面庞,“你知道和平意味着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
“和平意味着在那之前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用无数人的鲜血堆砌成繁华昌盛,这就是和平唯一的定义。”
天龙嗔笑,继续说着,“继风,我相信你,一定也知道,和平,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你来了,那么这个代价就由你来付。”
“只要你愿意和青舞国言和,你想要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继风动了动肩膀,不让别人按着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平视着口气不小的天龙,天龙对着奴人们使了使眼神,让他们退到两边。“你看到我的脸吗?我脸上的伤疤就是青舞国的人用火给烧的,已经十几年了。”
天龙朝着继风的方向走来,抽走挂在木梁上的打狼棍,“刚开始的那几天,我这脸啊,就好像被人撕裂了一样,那疼的夜夜不能寐,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难受,你说好端端一个人,在一夜之间残疾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撕心裂肺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天龙突然挥起的打狼棍重重的落在继风的膝盖骨上,没承受的了这样的痛楚,继风突然单膝跪下,满头冷汗的抬头看着突然下此毒手的天龙。“你的好妹妹害死了我的心上人,你又要替青舞国的人做这个出头鸟,你说我不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你身上,我该找谁?”
天龙拽起继风的衣领,扯到自己面前,狠狠地推开,让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而天龙拿着打狼棍,绕着继风走,“是不是觉得特别疼?疼就对了,顾臻害死天淼的时候,我的心比你的腿疼多了!痛太多了!”
天龙挥棍,重重的落下,将继风的另一只腿也打折了。这一次,继风咬住牙关,没有吭半声,唯有那煞白的脸看起来让天龙觉得特别解恨。“叫啊,怎么不叫?还是不够疼?”
天龙大笑起来,一棍又一棍的朝着继风的腿打。“爹,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闯进来的秦杨推开拦在门外的奴人,拦在天龙身前,而尾冲上前护在继风身上,不让天龙继续棍打,秦杨滚在天龙面前,看着继风煞白的脸吓得泪水直流,“爹,继风是来议和的,你把他打死了,我们和青舞国就永远没有和好的可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好吗,娘不在了,可我还在啊,难道爹想一辈子都和青舞国对抗吗,难道爹要将羽野族的族人都推向水深火热之中吗?”
“继风,你怎样?”
尾急忙给继风解绑,将他扶起。“我没事,只是腿没什么知觉而已,不碍事。”
继风摇摇头,勉强的笑了笑,看不到血的腿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继风,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尾心疼的看着继风被打断的腿。“崆锦还在青舞国昏迷不醒,她还在等我回去,顾臻打赢让狄轩给崆锦治病了,只要崆锦能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
继风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能为崆锦做点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别议和了好不好?我现在就背你回去。”
尾不忍心看着继风受这样的屈辱,想要将他背在背上,天龙却突然推开秦杨,站在尾面前。“没有我的同意,谁敢带他走!”
“爹,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好吗!继风是无辜的,他救过你女儿,你不能恩将仇报!”
秦杨冲过来和尾一起护在继风身前,大声的朝着天龙吼起来,“害死秦爷爷的人是黎雪,是顾臻,是青舞国的人,不是继风,你只会把仇恨撒在无辜的人身上有什么用!”
“你说的没错,继风是无辜的,我才是无恶不作的坏人,连你也这样想我,这样看我。”
天龙突然冷静了下来,自嘲自讽的笑着,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让秦杨和尾怎样就怎样,再也不管了。“继风,你怎样?没事吧?”
秦杨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继风。“腿都打断了能没事吗?”
尾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脱节的膝盖骨,“我们先把继风带回屋里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