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李家奴。她的男人也不能成为罪犯,砍首或流放,自己顶着相公的罪名过一辈子。利益平衡一翻,小李氏选择牺牲自己的闺女。就当她从来没有生过若雨!!“娘!!”
这一声饱含凄厉怨恨的声音还来不及消散,尾音让人堵上,若雨盛满泪水的眸子里恐惧一点点在增加。她以为她是局外人,她是奶奶最宠爱的孙女之一,卖谁都不可能卖她,为什么到头来,成奴的会是她?被亲娘,亲奶奶推向奴官的若雨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打得魂飞魄散,像木头人一样任官差按着。铁三柱侧配合老伴的行动,及时将户籍等文书递上去。苏大人细细核对过文书,冲着人群大喊,“村长,另三位见证人,一起来吧。”
“草民见过大人。”
立于人群中的村长等四位见证人毕恭毕敬上前行礼,村长从始到终未说一句话,直到奴官唤他,他才上前。“她们是何人?何户籍?”
苏大人指着动弹不得啊啊发出闷声,鼻水混着眼泪狂洒的花娇和若雨,此时的她们哪有平时美艳动人的影子。“回大人,她叫赵小花,二十岁,曾南府郡人士,流落青楼,铁全康为其赎身,纳为妾,育有一女;她叫铁若雨,十四岁,三合镇山中村人士,铁三柱和李小甜第三儿子铁全安的大女儿,我自愿为见证人,证明她就是赵小花、铁若雨本人,绝无隐瞒和欺骗。”
对于铁三柱夫妻卖奴的事情,全场村长就面表无情站一边,若不是他职责所在,他真不想来。他不赞成卖奴。饿死也不能卖奴,那是缺德,缺心肝的人才能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来。村长领头证明花娇和铁若雨的身份,铁三柱夫妻作为铁家的家主,所有决定他们共同意签字。其他三人同样证明花娇和铁若雨的身份,确定无误,当事人无权反对,苏大人让官差强行拓取二人的手印脚印。待铁老头夫妻签字按指印后,苏大人身边一直顾着火炭银炉的官差,从火炭银炉里抽出一枝烧得通红,未端有个与手柄成九十度精致宛如莲花形状的小铁枝。奴印。是奴印!奴印分男女,男的是火焰,女的是莲花。负责印奴印的官差一手抓住花娇的头发迫使她不行不仰头,行云流水,转眼间,一朵精致血莲花已在花娇和铁若雨的二眉之间盛开。滋!皮肤烧焦发出淡淡的肉香,在印下刹那间,在场人惊恐避开头去,不敢看。从未见过成奴过程的人集体震惊,过去只是道途听说,没有见过,如今亲眼看见震憾人心。此时,众人无比同情成奴的赵小花和铁若雨。遇上这般冷血无情的至亲,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来得痛快。花娇的恐惧还不及暴发,她已被喂下奴香,如同破布般丢在角落无人理会。求饶,变得愚蠢而可笑。后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花娇一脸狼狈看着李氏和铁三柱正和奴官交收着银子,眼里闪过一抹狠,她迅速窜起,用尽全部力量撞上铁三柱。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火光闪电之间,铁三柱的后腰撞上院子里的木头桩子上突出来用于悬挂物件的木枝上,血快速蔓延铁三柱后腰的衣衫。“死婆娘,敢撞你公公,敢撞你公公!!”
李氏怒不可遏一展她往日的泼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上前一阵踢打!!卟!!又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李氏又让人给摔在地上,这次摔得满口鲜血,当场晕死过去。“哈哈!!”
被二名官差压制,满腔悲愤的花娇蓦然放声大笑,笑声饱含悲愤,更多的是悔恨,悔自己有眼无珠,进三柱家这个吃人的狼窝,恨自己不够当机立断,不能像铁长念一样选择逃跑。她被官差拉起来,心里越是恨,脸上笑得越疯狂,血莲在额头间开着欲发鲜艳,如同在黄泉池边盛开的血莲花,让人看得心慌。“铁三柱,李小甜,李阿喜,我赵小花睁大眼睛等着看你们的下场,长念的外祖、铁全贵夫妻,他们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哈哈……报应会来的,会来!像李家奴……”花娇的话如同临死之人的诅咒,疯狂而碜人。众人听到花娇的话,想到长念做官的外祖,想到三年前被铁小珠害死的铁全贵夫妻,不约而同决定,从此离铁三柱一家子远些,免得将来长念外祖来算帐,连同他们一并遭殃。若雨被带走时,小李氏没有出来,她抱着自己的儿子回房落锁。沉默不言。铁家大院晕的晕,伤的伤,只有铁全富一个大人和四个哭成一团的小孩子。铁全富抱头痛苦蹲在地上,他不知道为何到这个地步,儿女失踪,爹娘受伤,媳妇受伤,家里卖的卖,逃的逃,弄得家不成家。清晨,阳光普照。长念醒来看见不远处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竹碗、竹杯,银枝、银雪兄妹俩安静坐在旁边竹杯叠着竹碗玩,银树正在削着手中半成品的竹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