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闺女在现代三十岁还是清清白白,连男朋友都木有的人,贴心做他的小棉袄,上班下班全是他来接送,来到这里他这个当爹的还没有那个男人和闺女来得亲密。长念老实交待,和全真道长所有有关的事情没说,怕吓倒他们。“你啊,以前三十岁男朋友都没带过回家,现在你才十五就有未婚夫,哎,你可不能早早就嫁出去,没有二十,我们不准啊。”
方琴有些感慨看着自己的女儿。“三十岁,闺女,我们三十岁才嫁,四十岁也行,我们不着急,不着急。”
谢老爹在边上急于表达自己的意见,“你还小,爸想陪你成长。”
说到最后,又迫不及待地补上一句。“不嫁也行。”
方琴偷偷拧谢德峰腰间软眼,说什么傻话,哪有当爹希望闺女不嫁的?在现代乍然失去女儿让他痛不欲生,觉得人生无望,如今好不容易再遇到自己女儿,他想参与女儿的成长,点点滴滴。被妻子拧了,也不恼,又加一句,“爸说真的。”
“爸,妈,我和他没这么快,我才十五,还没成年。”
长念哭笑不得,这哪是哪呀,怎么就说到嫁人,她从来没有想过早嫁,“爸,妈,回去休息吧,明天起来和你们逛逛,添置些衣物。”
这里,银雪不安分地扭动小身子,似乎有醒来的迹象,长念赶紧上去,轻拍她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有规律地轻拍。不然银雪醒来看到她父母在,准得哭个惊天动地。因为银雪举动,吓得谢德峰夫妻俩不敢出声,等待许久,银雪又睡过去,夫妻俩才敢说话。“我们回了,早点睡。”
谢老爹夫妻知道女儿照顾二个小鬼头,累了一天,不忍心再留,叮咛几句出去。谢老爹夫妻前脚刚走太叔延就进来。“你在趴门缝吗?”
长念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刚刚准备起来锁门睡觉,懒腰都没来得及伸。“我又不是银雪。”
太叔延微恼瞪长念一眼,趴门缝的活向来都是银雪和肉包子承包的,每每出院门时,银雪喜欢趴门缝瞧一会,“别起,躺着吧,到底怎么回事?”
太叔延坐在炕边,伸手捋顺长念的头发。“他们是我爸妈,因为我被别人在梦里引带来这里的。”
长念不安地问,“会不会是全真道长把他们引来的?”
“我问问他。”
“嗯,以后他们以我三舅舅、三舅母的身份和我住在一起。”
“这样也好,六奶奶能早些接受。早些睡吧。我回了。”
太叔延见长念连连打哈欠,不敢再呆。“嗯,晚安。”
赶了一天的路,她也困,这边应完,那边就睡。“真没良心。”
嘴里仿似在骂人,但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吻一下她红润的双唇,太叔延坐在床边替长念三姐弟盖好被子才出来,把门关上。他们包下客栈后小院,有人轮流守夜,不用担心三姐弟安全。“算你识趣,没占我家丫头的便宜。”
长念房门斜对面的门开一条小小的缝,谢老爹正在趴着门缝,用一只眼睛看着,一脸凶相狠狠瞪着太叔延的背影,“敢占我闺女便宜,我切了你!”
“三叔,三婶,还没睡吗?”
太叔延则大方停下来注视着门缝里的眼睛。现在谢老爹以长念三舅舅的身份出现,太叔延这个表哥自然得叫一声三叔、三婶。“就睡!”
谢老爹没好气把门关上,一旁的方琴看着自己相公小家子气的模样,摇头,“你啊。岳父看女婿,越看越窜火。““能不窜火吗?我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就这么拱手让人……”谢老爹那个气啊,看到太叔延欠打的脸,就想打一拳。“行了。别火。咱们家闺女还小。”
“是,是,还小,还小。”
谢老爹想他家闺女才十五岁,充其量就是个中学生,不急,不急,有的是时间跟那小子慢耗。这般想,谢老爹心平气和去睡觉。站在院庭中的太叔延负手而立,衣衫随夜风飘起,对谢老爹小气行为,没有恼,反而觉得温馨,像父亲还在时,那般温馨。秦山,迟家废宅。全真道长道士正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喝着小酒,不时用手抓一块卤肉片往嘴里送,旁边二个小道士各自在修行打坐。“师傅,有异。”
上次在雕木块的小道士,六子突然睁开眼睛手,手掌一翻,手心出现一块劣质的方形玉片,玉片中有点有血红,那点红血像润染开的墨滴向玉片四周不规则蔓延,形成大大小小,清晰或模糊,交错在一起,像极人的经络。一听到有异,本来悠闲自得的老道士丢弃酒壶,一脸正色坐起来,另一个小道士五子反应速度打来一盆干净的水,伺候老道士净手。全真道长一丝不苟地净手,拭擦干爽,才郑重其事接过六子手中的玉片,对着阳光,认真查看,看完,又捏指盘算一翻,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盘算的结果,对倒水的五子道,“给我一个字。”
五子快速打量四周,“尘。”
“尘,尘埃,小土成尘……”全真道士得到一个字忘我境界地盘算起来。一刻钟过后。念念有词的全真道士停下来,抬眼看着蔚蓝的天空,不安道,“比预算来得更快,这么快就相遇了?”
“师傅,你早就算到了?”
五子问,他比较擅长画符,其他半桶水,甚至连半桶水都没有。“在山中村,我看到长念的父母宫有异,大约推算出来。现在,很多事情,不仅是三十,连长念我都算不出来,”全真道长摇摇头。他双目好像突然被人蒙上,如同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清。不仅如此,他们重返当年迟家大宅,事隔多年,迟家大宅因全家被屠杀,周边的人全部迁走,大宅杂草丛生,处处是残垣断壁。原来在归元派习道的迟家唯一幸存者,迟归一早在三十年前游道时,失去踪迹,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