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五休二铺子却出事了。这天,朱泉如常送磨好的炒香糯米粉出来,一到店里,发现店里站满等待的食客,店里没有点头卖,二位店小二尽职拦着客人,不让他们进入。“怎么回事?”
朱泉挤进来问。“朱大哥,店家一直没有回应,我们又无法进内。”
店小二阿福都焦急死了,冲里面喊了好几次都没有回应,食客又在催。铺子钥匙分二把,他们做伙计,只能外间,即铺面的钥匙,铺面里的宅子钥匙,他们没有。不安涌上心头,朱泉对小二道,“阿福,你在这里看着,我进去看看。”
朱泉破门进去,平时开工的开放式做点心的大桌子收拾得整整齐齐,他快步去方琴夫妻住的房间,房间被子叠得整齐。“德峰兄,谢嫂子!”
喊了人,没有回应。出房间,去里屋,二张凳子翻倒在地上,掉地上一只吃到一半的鸡腿和一只筷子,屋里放着一桌子已经冷掉的菜,吃一半,朱泉看到此,一阵阴冷涌上脑门,大声呼叫,“德峰兄,谢嫂子!!”
把这座小宅子里里外外寻过一遍没有找到人。出事了!!朱泉当机立断出去,对阿福道,“店家出事,你让客人回去,我去报官。”
“报……报官?”
阿福听到报官有些腿软,万一硬说是他害死店家怎么办?最早来的是他和阿财。“嗯,你们在店里守着,不得让人进内。”
朱泉没注意阿福的颤抖,交待一声匆忙出门,赶着牛车直奔郡里。作为长念的朱叔,朱泉报官,高守仁派高捕头带人来查,按里面那桌饭桌,是昨天傍晚的,高捕快带人在周边的商铺盘查细问。查案的事情,朱泉不懂,他在店里等着,焦急等待结果。接近天黑,高捕头才带着一张二张画像回来,“有人看见是这二个人带谢德峰、方琴夫妻走,而且他们是自愿跟走的。”
画像中的人物是一男一女,服装很怪异,露出男女均露出手臂,手里带着不少手镯之类的饰,几乎下小手臂占满,二人眉心有一颗黑痣。“他们眉心不是墨痣,是一颗血痣,这二个人你们认识吗?”
高捕快问朱泉。朱泉摇摇头,银树和青山更不用说,没见过。“我回去让郡首大人发布通缉令吧。你们别担心,他们跟自愿跟着走,应该是熟人,不会有危险的。可能事情急,他们来不及通知你们。”
“嗯。”
也只能如此。送走高捕头他们,让阿福和阿财回去,让他们暂时不用来,朱泉拿张红纸写上,东主有事,暂时闭店,贴在门外。从店里拿五支火把,开始入夜,从柴房一人一手拿着一根柴防身。靠着火把弱微的灯光,朱泉他们往山中村方向走。回到山口村遇到铁大光二兄弟和李四,他们见天黑还不回来,不放心就结伴寻来。“阿泉,怎么这么晚?牛车坏了吗?”
铁大光和朱泉走在前面帮助举着火把。“银树他三舅舅、舅母出事,报官,我们等到官爷走后才回来。”
朱泉忧心重重,就算自愿跟着走,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留啊,留一个字也好啊。“出……出事?那现在怎么样了?”
“人不见了,现在没找到。”
“唉,八成生意太好的缘故。”
铁大光叹息,找人这事,他们又帮不上忙,只能叹息,看来,还是老老实实做泥器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李四他们跟着叹息,说几句安慰的话话。回到家,秀洪他们早已经坐不住,看到朱泉他们几个回来才松口气,张劳开饭。这些日子,他们都在忙活,大部分长念这边煮的多,吃完晚上磨糯米炒或炒肉松。吃完饭,朱泉才和六奶奶他们提起方琴失踪的事情,听完个个沉默,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方琴夫妻自愿跟别人走,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们一行人对长念三舅舅以前的事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个教书先生,以前交什么样的朋友,有什么样的亲戚,甚至方琴娘家那边是什么人,在哪里,一无所知,如今只能指望官府那边能抓捕到人。或者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朱叔,我明天和你们官府看看吧。我们去打听打听哪里有你说那类装扮的人。”
铁小山提议。“嗯。”
第二天,全村都传遍长念三舅舅夫妻不见的事情。有人欢天喜地,有人惋惜不已。“按我说,那种奸商,死得好。那么一小块点心要一百文,乡亲也没面子给,一块都不舍得给,算什么啊!活该不见。”
“那是。乡里乡亲的,我家小儿子想去她店里做,竟然不要!她凭什么不要?我家小儿十六岁在镇上帮人家卖出东西,都卖五年,卖个点心谁还不会?她偏偏要二个外人,这心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