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月前,我等在迷失林遇到那对夫妻,央求我带他们出林子,在相处过程中,我们和夫妻投缘,一起生活,在某天夜里,被人带走,银枝。”
银枝把药茶放下,从自己随身的牛皮小挂包里拿出三舅舅和三舅母的画像。老太太接过画像细细看了许久,才把画像递给长念,“他们为什么央求你带他们出林子?他们出不得吗?”
“那里是迷失林,雾大,分不清方向,我们亦是意外闯进。据说他们试着出来,但是次次以迷路告终。他们在您这里吗?需要什么,您老尽管提。”
“你们一行,有人懂医?”
老太太没有回答,而是提问,她紧盯着太叔延。“懂。”
太叔延知道对方一直在监视他们,知道初十懂医不奇怪。“你们要寻找的人,我能帮你们找到,但是,你要和我曾孙女成亲。”
说那时快,老妇人突然闪身上前,欲把银枝控制住。“休想!!”
太叔延在对方有所动作时,已把银枝抱起,跃身退出木屋,停在外面堆放在一起柴堆上,居高临下,脸色微寒,向里喊话,“云老太太,我等无意为你们为敌,但你们强人所难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已定亲,不会和你曾孙女成亲。”
银枝被太叔延抱在怀里,看着全身紧绷的太叔延,再看从四周提着叉子,刀子匆忙赶来,如饿狼般盯着他们的人,冷静把自己随身解毒丸倒出来,自己吞一颗,给太叔延吃一颗。吃下,一个时辰内,百毒不侵。“我族人百年隐居于此,你们大肆带官兵进山,敢说没有一点恶意吗?!”
老妇人脸上更加阴寒,她原本在药茶下药,明明见二个人喝,却迟迟没有药发,不得已,她想拿那小鬼做威胁,没想到小白脸还是个高手。事情全部脱离她的掌控。对方是高手,真要打,十个她都不是对手,族里什么情况,她最清楚,大部分只能说身手灵敏,和山里的野兽能较高下,和面前这个人,怕是过不了三招。流香最距离看到太叔延“芳容”更是心中下定决定,要太叔延当她的夫君,当她听到太叔延不肯娶她为妻,心中愤怒,跑出来质问,“我年轻,我漂亮,你凭什么看不上我?”
向来,她在族里备受宠爱,样貌亦是一等一的好,每每下山,不少男子看得她眼睛挪不开。“对你无情,何来看上?”
太叔延目光落在下道小丫头身上,很快转到老太太身边,“云老太太,你的无理要求,恕难从命。你确定我们要这样下去吗?”
“哈哈……”突然老妇人得意笑起来,“你身子撑不了多久吧?”
她懂医理不多,但是通过一个人脸色看到他身体强弱度,还是能看得出来,此人脸色比之前进来时更加苍白,怕是撑不了多久吧?“那又如何?”
太叔延嘴角微挑,突然快速抱着银枝从柴堆上掠下,直奔向刚刚质问他的小丫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已快速在小丫头身上连点十几个穴位,小丫头连惊呼都没有发出已经晕倒。“流香!!”
云老太太的身子如蛇般缠上来,欲把曾孙女抢回,太叔延轻巧抱着银枝、另一只手提着小丫头腰带以诡异步伐避开老太太攻击,其他汉子一并持着手中的叉,刀攻上来,一一被太叔延轻而易举化解。“云老太太,我等从来无意和你们为敌,来此,只为寻人。让我的人进来,否则这丫头不过了今晚。”
太叔延很快摆脱老妇人和其族人纠缠,提着小丫头和银枝退到三丈远的小土坡上。放下银枝、小丫头,身子已经脱力,全靠一口气撑着。“银枝、我病发,我和你的安全交给你来守……”太叔延感觉自己很快要病发,交待银枝,这是他拼尽全力把小丫头的命控制在自己手上原因。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大变,密集的汗珠闪电般在他精致五官中冒出,和相邻的汗珠聚成更大的汗珠,汗珠重力不堪挤压,往低处流下,还未流下,新的汗珠又冒出来。“三十大哥!!”
银枝手脚并用爬过去,诚惶诚恐用袖口拭擦着太叔延脸上的汗珠,没一会,袖口全变成汗水,湿湿的。“流香!!”
老妇人和其族老看到掌控全场的年轻男子突然倒地,全奔上来,想把流香抢回去。银枝被太叔延突然发病,和对方凶神恶煞奔上来一时发怔,他知道三十大哥要及时服药,不然,他身子会撑不住,那边又见一群人拿着刀子、叉子奔上来。从进来,对方态度一直不友好。只有他一个,他们对三十大哥会如何?三十大哥还让他守护他们二人的安全,他怎么办?蓦然,小脸发了狠,在短短二息之间做出决定。他一把抽出放在自己左脚靴子里的小匕首,匕首抵在流香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别过来!!”
老妇人步伐未停,嘴里放着狠话,“小娃,你杀死她,你也得死!”
银枝握着匕首的手颤抖着,却偏移二寸,然后坚定用力扎向流香肩窝——生死对决,仁慈会让你送命!三十大哥曾经说过。他不能仁慈,不能手软,否则死的是三十大哥和他自己!如果妹妹见不到他,她会哭,他不要妹妹哭!面对险境,身体自我激发潜能和勇气,银枝持刀威胁。他身处弱势,唯有用对方在意的人来威胁,才能让自己和三十大哥有一方喘息之地,等待姐姐他们到来。银枝狠归狠,却没狠到没有人性,他有意避开要害,人体穴位他记得不多,但人休要害他记得。这亦是他毫无犹豫把刀子扎下的原因之一。流香被捅一刀,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醒来,鲜红的血把流香淡绿色衣衫染红,老太太与及族人才愕然停下步伐,老太太脸色比之前更黑,“有话好好说,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