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只鸡的血,见到程氏,她灿烂一笑,“婶子来得正好,这鸡喂得可好,我们全做白切,沾上黑酱,我能吃上二只。”
肥瘦适中的细脚母鸡,连毛一起称,绝不过三斤,扣除毛和内脏,二斤多,所以,她二三下就把鸡给放血,接过来,就是等肉吃。反正又不是她家的,吃别人,不心痛。“微香,怎么……能杀这么多?……”程氏心痛地看到地上被放血的鸡,她来到若水家,自己都不舍得吃,结果微香一下子就杀完一半能下蛋的鸡。这下,她如何和若水交待?“婶子,我可听说了,你和若水姐姐情同母女,做母亲的,吃闺女几只鸡算什么?以前若水姐姐可是时不时给婶子送烤鸭,烤鸭岂不是更贵。”
“是啊。若水,她一直对我很好。”
程氏被微香捧得有些飘然,想到铁若水对自己的好,心底那点心痛没了。是啊。好歹她和铁若水情同母女,当娘的,吃她几只鸡算什么?“婶子,我姐姐来山中村气色差了许多,婶子,我们是不是多杀点鸡给姐姐补补,气色好些,三十公子更能瞧得上眼,程家人回来得更快。”
“嗯,嗯,是这个理。行,鸡圈那边有二十来只,能杀好几天。你们放心的吃,若水不会和我这个大伯娘计较的。去玩吧。”
想到程家人即将回来,程氏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动手,烧水烫鸡,忙碌起来。长念收完鱼回来,刚到家,铁顺媳妇就挑着猪内脏、肉骨头,三斤五花肉过来。五花肉是在村口,长念看见铁顺小闺女让她回去告诉铁顺媳妇顺便送过来。五花肉即便不做回锅肉,直接炒得微焦,洒上一点点盐花,这样吃法,成为四姐弟最爱之一,这个不用厨艺支撑,如果不够味,吃的时候可以蘸黑酱一起吃。对于不擅长做菜的长念和太叔延,银枝、银雪二个爱点这道菜,这菜像鸡爪一样,怎么做都不会太差的菜。“加道拍黄瓜吧。”
太叔延见菜园子种的黄瓜有不少正当吃。同样不怎么需要厨艺的菜式。“行吧。”
大山哥他们中午回来吃膳食,铺子不做午膳,银树和青山各自带肉包子作午膳。长念和太叔延带着银枝、银雪,洗洗刷刷,切菜,炒菜,长念为主,太叔延和银枝、银雪打下手,在朱泉他们回来之前扎腾出六个菜。除了秀洪婶提前放好调料的红烧肉,长念自己炒的微焦五花肉,其他菜均为水煮为主,水煮刺头,水煮猪杂,水煮青菜,还有一道凉拌黄瓜,然后就是各自调味料上桌。连青菜都水煮,这是银枝要求的。他不想吃到咸得发苦、发黄青菜,所以当长念问他想吃炒的,还是凉拌的,他一律回水煮,只有水煮才是最保险的。水煮他还能蘸料,其他,一旦咸了、焦了,无法补救。水煮亦是长念最保险的做法。水煮青菜如何能保持翠绿,这招长念特意请教过方琴。狗狗们是猪杂浇汤饭,饭后点心是骨头。在餐桌上,长念说上早上在村口遇到的事情,说完又好奇地问铁大山,“大山哥,你那个表妹没来认亲吗?”
“算哪门子的表妹。真论起来,半点关系都没有。”
铁小山冷哼道,邓家就算是亲戚,也是程家的,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可是姓铁的。都说一表三千里,邓嫣然和他们完全是不相干的人好吗?“大山,你们兄弟还是把话跟你娘清清楚楚说明白,省得她又在闹事,牵连长念这边来。”
朱泉让铁大山兄弟快速把事情解决,省得像上次一样毒肉都提到长念这边来。银枝、银雪在家,祸害到他们就不好。“知道,朱叔。一会儿就过去和她说明白。”
铁大山应下。“人家还冲我喊一声表妹呢。”
长念想起那一声表妹,顿时手臂上起一层鸡皮疙瘩,吓得她不敢再想,“估计,她就快找来门来。”
“无妨,一个无不相干的人,打扰不到我们。”
邓嫣然,一个女子他还不放在心上,铁大山见银雪的饭碗空,起身,“银雪,我给你添饭。”
“不用,喝汤。”
她正在猪肝蘸黑酱吃。猪杂,银雪最爱还是直接蘸黑酱吃,兄妹俩动作一致就着汤吃猪肝沾黑酱。“我回厨房,给你盛点热的。”
铁大山拿着银雪的碗回去舀小半碗温热的汤出来。“哼哼,大山哥,别忘了,还有你娘。她整出的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你们还是小心为上,万一她整出个生米煮熟饭,有得你们受……”长念邪恶地推测着。程氏做的事情,越来越没有下限!连煮毒肉毒自己一双儿女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谁知道,她为了让铁大山娶媳妇又会扎腾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