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爹。银雪叫，银枝这个事事以妹妹意愿为准则的小正太跟着叫一声爹。谢禾不在跟前，她听到长念能平安归来哭一场，正在屋子休息。对她来说心中有了期盼，有了希望，对于养病这事更加积极。铁全贵抹泪过后，高兴跑去对二个儿女各泡一杯柠檬茶，晒干柠檬片用开水泡开，加入二勺子蜂蜜，这泡法，他见六婶见泡过，记得一清二楚。鸡从镇上买来的，多半是初生蛋的蛋鸡，爪子不老，加上六奶奶炖的时间略长，老少适宜。铁全贵坐下来，突然一想，不对啊——银枝、银雪哪来的三舅母？谢禾只有二位兄长，她本身就排三，何来三舅母?“六婶，阿禾就是排三，银雪哪来的三舅母？是阿禾大伯家的媳妇吗？”
铁全贵想想，问道。阿禾大伯家好几个儿子，唯有大伯家的媳妇银雪才能称三舅母，不然哪来的？“不是。说是阿禾父亲的养子，是个才子，自从阿禾父亲出事后，他带着妻子进山游玩，在山里迷路，遇到长念他们，相认后，他们夫妻随长念回来，在山中村落户，和长念姐弟住一起，很照顾四姐弟。”
六奶奶如实道。谢德峰和方琴对长念姐弟极好，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的身份。不然非亲非故，他们夫妻又是有本事的人，又何必花银子，花精力来照顾长念姐弟？“养子？我没听阿禾提过。”
铁全贵挠挠头，不好说什么。若岳父真的在外面收养一个儿子，应该做得很隐蔽，怕是阿禾，岳母也被蒙在鼓里，这样，铁全贵真不好说什么。能来山中村照顾他四个儿女，应该不是坏人。铁全富带着妻子和老娘、老爹的哀求从村口犹豫过来，站在长念院门前，挣扎再三，最终低着脑袋离开。一直在井边洗碗筷的陈二妮和大丫，看着铁全富徘徊，到离开，不说半句话，各自做上手上的活计。村里陆续来不少道长，加上村里人的膳食，膳食份量大大增大，道长，有些吃素，有些吃肉吃酒，每个师父，道门出来的都不一样。村里能做事的大小媳妇都去砍竹，做竹床，在院子备膳食的基本上半大不小的孩子，或者像陈二妮这样有身子的妇人。“他来做什么？”
二丫提着一篮子新鲜洗好的青菜进院来，问洗碗的大丫。他，自然指铁全富，回来路上，二丫和铁全富打对面路过。“在院门站一会，没敢进来，就走了。”
大丫把洗好的碗放在大筐里，换另一筐脏碗，“九成过来给李氏找全贵叔求情吧，自知没脸，没敢进来。”
二丫把提回来滴水青菜挂在瓜棚下，帮大丫一起洗，冷呵一声，“他敢进来，全贵叔怕是大刀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