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起分屋睡,谢谷就说过,想嫁进谢家,如你所愿,你就等着守活寡,若不是那次算计意外怀上孩子,估计他们会一直没有小孩。之后,她算计过几次,没有得手,反而让谢谷更加厌恶,连话都不跟她说过,连表面客套都不想维持。“洪斤那废物如何配得起我!!”
夏凤骄傲抬起下巴,“我是才子之女,凭这身份,嫁普通商户少奶奶多得是人求娶,洪斤他算个什么东西!没长相,没银子,吃肉都成问题。”
一数一萝筐的缺点,这样的人,她决不会嫁。“凤儿啊,你爹怕是恨极我们,他不会再认你,你去,只会自讨没趣,算了吧,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当时想差。”
夏六婶无比恨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势利,如果她和夏凤陪着谢谷一起熬,说不准,谢谷已经原谅她当初所为,和她做一对正常夫妻,而不是像仇人一样。“不!!我自有办法逼谢谷不得不认我!洪斤死哪去,还不回来,真的要痛死老娘!!”
说话扯到脸上的伤,痛得她心情极差,破口大骂。“你啊,别老嫌弃洪斤,他没你说的差。”
夏六娘看着闺女这模样摇摇头,谢谷,她现在不敢抱希望,她自己已经再嫁给洪屠夫,没有回头路。若夏凤能认回谢谷,她自然是赞成。谢粮兄弟回来,忙碌起来,把自己的父母葬进祖坟里,请和尚念经超渡,有空扛着锄头去帮忙种菜,收菜。七岁谢文琪做起活来不比同龄的孩子差。“爹。”
当谢谷从田里回来,经过镇上文昌街时,夏凤一身素色衣裙,带着一群人守在街头,见谢谷回来,扬声叫一声爹。不等谢谷回应,夏凤道,“爹,常言道,天下无不是父母,你给娘写下和离书,你和娘的恩恩怨怨,女儿不想追究,如今爹平安归来,女儿只想回到爹身边伺候您,尽一个闺女的本份,求爹成全。”
说完,给谢谷下跪,连磕三个响头,磕得额角出血。“夏凤,我还真小看你。”
站在谢谷身边的谢文川冷冷讽刺,“带这么多书生,学子来作见证,你花不少银子吧?”
夏凤脸色微变,她身后的书生,还有一个名声极好的夫子,都是花银子请来的,花掉她三两银子,当掉夏六娘唯一值银的家传玉钗。“这位小哥,你可说错。我们来此不是为银子,而是来见证公义。”
一个蓄着八字胡子的五十多岁的老者出来,正是夏凤二两请他,他自认不为半斗米折腰的人,怎么会承认收银子而来,“夏姑娘苦无可依的女娃,想认爹,无奈爹不认,才请老夫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公道!我就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公道来?!”
谢文川大呵一声,把肩头上的锄头放泥下放,把锄头当拐杖扶着,谢谷这个当事人,从一开始未置一语,始终冷漠看着。“一,谢谷,身为人父,没有尽为父的责任,反而弃自己闺女不顾,是为不慈;二,谢谷,身为人夫,没有尽为夫的责任,签下和离书即是最好证明;三,夫妻恩怨,责不在其女,谢谷对自己的闺女不理不睬,还让人暴打闺女,此行为令人不耻。倘若谢谷仍死不悔改,这样的人纵然是才子之身又如何配为人师?老夫一定上报官府,让官老爷在你才子文书上写下品行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