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对。“全真道长没来,我们不能去福源洞。”
傻子都看得出来,全真道长之所以未能应约赶来与他们汇合,肯定出问题,现在直接去福源洞,肯定不行。谁知道,福源洞会不会像海上那场风暴一样,躲在后面那边人设好的陷阱,正等着他们往里跳。现在的情况,初四应付起来已经很吃力,更别说去福源洞,谁都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现在太叔延的身子又这般,经历太叔延溺水一事,现在已经容不得半点差错。“三十公子,不如我们前往咘卡瑟,那里去福源洞,与这里去福源洞的距离差不多。”
韦大人提议。既然不能在刹罗弯,那便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等不怕。只要全真道长他们来了,一切就好办,是退,还是进,有全真道长做向导,不会错。“我同意。”
“我同意。”
三十身边的日期辈护卫全体同意,考虑到三十的身子,连长念都投同意票。于是,众人转向咘卡瑟——继续等待。等待二十天,仍然没有等来全真道长,众人考虑太叔延的身子,认为他回南巡国静养会比现在状态好些,至少现在南巡国的天气适合太叔延静养。与其漫无希望的等待,他们不如快速度去福源洞,真没有什么,他们快速回程。这个决定,得到全体人员认同。太叔延他们众人百般期待的全真道长他们真的遇到麻烦,迷路。他们陷入一处石桥里,一座永远走不到尽头的石桥,用尽办法都想不出来,世人俗称——鬼打墙。作为纯阳派的掌门,法术数一数二的人,被鬼打墙给困住,说出去,会让人贻笑大方,偏偏他们真的被困了,想尽各种办法。他们还没能走出石桥。不管怎么走,他们一直在石桥里,从桥头走到桥尾,再迈下一步,他们又到了桥头,重新开始,感觉他们走进一座阴阳桥,走完阴桥会走上阳桥,阴阳二桥合成一个大圈,他们就在大圈里永无终点的走。全真道长与清灵子以及他们的徒弟,试尽毕生所学,他们还是走不出这座奇怪的桥,无法破开这古怪的桥。众人沉默二天,终于,六子暴发了,狂躁不安,似乎被困让他丧失理智,开始像泼妇一样,骂起街来。“赵天寿!你说,你到底为了什么?”
无法出去,六子冲着虚无的四周喊话,“为了情,为了银子,还是为了他承诺给你的一切?”
虚空中,一遍遍地回荡六子的话,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回答。“你七八十年的人生,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意思吗?你得过朋友安慰吗?你有过亲人关心吗?你老觉得迟家害死你姐姐,为什么你不替她起命盘看看,她是不是命该如此?”
仍是没有任何动静。“赵天寿,你还看不清吗?从来到尾,你只是他手中的棋子,不管是苏阳时期,还是现在的太叔延时期,你只是他手里的棋子,随时可以舍去。你甘心吗?不如你与我们一起,你想要的,我们都能替你得到!”
“哈哈……”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声线。悄悄地,被困的人,高悬的心瞬间回落不少。“是赵天寿的声音。”
六子低声告知身边的师父,“果然跟他有关。”
一直没有说话的五子盘脚坐在地上,他一直在画符,隐身符,去阴符,招魂符等等,画他所有会画的符,很随意,想到什么符就画什么符。感觉他是因为无聊,出不去才画符玩。用玄气画聚成画的符,悬浮在虚实之中,清灵子的徒弟净心好像亦因为无聊随意把五子画好的玄气符摧毁。一人画,一人毁,显得有些自暴自弃。“六师兄,你怎知我不甘心?你怎知我求的是什么?”
赵天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全真道长与清灵子正在暗中寻找破绽。“师弟,你求的是什么?”
六子问。论起来,赵天寿仍是全真道长的师父,论资排辈,是六子的师弟。“你们这些蠢人,怎么会知道。用不了多久,我会如愿,我会如愿!哈哈……”说完,赵天寿得意地笑起来。赵天寿会如愿?六子回想赵天寿未拜师前人生,五岁丧父,六岁丧母,在叔伯婶百般唾弃中苟活八岁,好不容易熬到姐姐出嫁,而对方亦愿意接纳他这个拖油瓶。当时,迟家的日子不错,八岁的赵天寿托他姐姐的福,享受过一段幸福的日子,结果好日子不长,随着他姐姐的难产离世,迟家得罪世家子弟,屡遭受打压,而不得不退居山林,家财大幅度锐减,无力再养他,他又回到以前贫困潦倒的生活。浑浑噩噩,直到他被人改命,成为师父的弟子。六子猜测,“师弟要的,是另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富贵一生的人生吧?含着金钥匙出生,父疼母爱,一家子的宠儿,富贵、长寿、平安到老,享受人间所有美好的事情。”
这些都是赵天寿极其渴望得到,因为他从来没有拥有。比起自己的叔伯婶,他更恨迟家,迟家给他尝过富贵日子的滋味,之后又残忍将富贵日子拿走。所以,他恨迟家。不惜借苏阳的手把迟家三十二口全部杀死。六子的话让赵天寿的笑变得更加肆意和痛快,六子知道,他猜对了。赵天寿和他背后的人有约定,为了他将来的“好命”,他不惜舍弃现在的一切去帮那个人做事。“赵天寿。”
清灵子开口了,“你亦学道,你应该知道,世间万法皆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