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为给狗解暑,铁全贵隔一二天煮汤豆汤,无糖的给狗狗,有糖给家人吃,本想晒完鱼,把有糖的绿豆汤吊到井里,还没来得及吊。高鑫几个,每人呼拉拉喝二碗绿豆汤下肚,才觉得好受些。“全贵叔,这是驿站加特急送到我叔叔手上的信件,您亲启。”
高鑫从拿上拿出来一封带着封腊的信件,信封上写道:山中村铁全贵亲启。刚开始收到加特急公函,以为是有什么百万火急的公文,结果,高守仁谨慎拆开,里面还有一个信封,对方通过官府驿站,还是特急类别。特急,是所有驿站转送公文,信件等级中最急最快。信件送到驿站,驿站的官员得立马安排人骑最快的马送出,不管是三更半夜还是下雨打雷。可以说刻不容缓。看到是给铁全贵的信,高守仁不敢担误,让自己的亲侄子快马加鞭子送过来,高鑫连敬语都用上了。“我的?”
铁全贵看到信封上自己的名字,微愕,之后又开心咧嘴笑了,“应该是长念他们报平安的信。”
唯有长念他们能给他写信。快三个月,他们姐弟差不多回来吧。去福源洞这么久,早应该找遍,不管找不找到,这时候应该回来。“是长念啊。那是好事。他们快回来吧?”
听到是长念报平安的信,高鑫笑问,心里有些不舒服,普通的信件,为什么要让加急,真是跑死马。听到是长念的信件,高鑫没有多留,心里那点不舒服来得快,去得快,三十公子的权势可不是白吹,五人打马离去。送得这么急,估计有什么急事要告知铁全贵吧。既是家事,高鑫没有打听,急着回去。还是回官府舒服,起码有冰,不像这小山村,一息不摇风,热得半死。高鑫等人离开,铁仁搬大晒盘离开。铁全贵把信件打开,随着跟谢粮他们习字,字认得不少,看信没有问题。信是初十书写。铁全贵一字一字边看边念给谢禾听。信开头写明顺利找到长念三舅舅夫妻,他们一行人已经回来,在武灵山的灵山观里,夫妻俩看到这些,欣喜不已,这表示很快,长念姐弟就会回来,一家团聚。“然而,长念、三十在福源洞失足摔倒,久睡不醒,全真道长决定在初七子时做法事,给他们招魂……”这个但是,看得铁全贵夫妻震惊连连。越是往下看,越是手抖,夫妻俩无措哭起来。长念出事了。现在晕迷不醒,得把她魂招回来才能醒来。来信,来得这急的目的,是让铁全贵带与长念有血脉亲缘的人一起去灵山观,各自用血抄写经文,写出来的经文用来做法事。经文越多越好。最好能聚集到三十人以上,越多越好,初一早上,有马车过来接人。初一,今天已经三十。夫妻俩难过的痛哭,朱泉他们夫妻和谢谷回来,随行的还有六奶奶娘家,那边帮忙煮粉的二个侄子,他们进村来拿做好的辣椒酱。他们家帮忙做酒宴的活,仍在继续,辣椒酱六奶奶这边继续供应,荒山不用交税,朱泉夫妻种上不少辣椒,辣椒酱量比之前大。“这是怎么了?”
天热,谢谷随车过来铁全贵这边,他知道煮有绿豆汤,他准备过来喝一碗,进门就看见铁全贵夫妻俩哭得双眼通红,顿时心生不详。铁全贵没有言语,把手上的信给谢谷,在场多半是认字,连秀洪都能坑坑巴巴把信看完,了解整件事情。“我……我以为长念好了,怎么还会魂魄不稳?……”秀洪婶一时接受不来,害怕哭出来。长念之前因为魂魄不稳,二次险些没命,如今还历历在目,现在又说要招魂,还需与长念有血缘关系的人用血来抄写经书,这阵仗,秀洪再无知也知道事情远比她想象严重得多,她怎能不怕。铁小山看着信,看向秀洪婶,他和秀洪婶一样,一直以为长念好了。那次过后,长念能吃能睡,正常得很,大家渐渐放松警惕,没想到,现在仍然出事。“当初长念魂魄不稳,是三叔三婶在梦里叫她,她才在梦里跟三叔三婶走,这次,三叔三婶已经回来,为什么还会……”铁小山喃喃自问,他想不通,之前全真道长过来,做场法事,不是说解释长念魂魄不稳的事情吗?“长念以前魂魄不稳吗?”
铁全贵看到铁小山、秀洪的反应,急盼地问,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前年的事情。银枝、银雪过完三岁生辰……”秀洪详细与铁全贵说去年来,长念前后二次发生魂魄不稳的事情。“这不,搬新家,即使有空房,长念还是带银枝、银雪睡,一是银枝不肯分开睡,二我们不赞同他们分开睡。就盼银枝、银雪能在身边护着长念。后来全真道长专程过来,替长念做法事,解决魂魄不稳的事情,一直好好的,谁想到……”说完,秀洪婶真的大哭起来。谢谷和铁全贵夫妻听完难受不已,他们没有听人提起过长念魂魄不稳的事情。如果长念单纯因身体原因睡不醒,他们还不怕,一个大夫不行,就换另一个大夫;但是魂魄不稳这事,他们已经遇到二次。二次都是惊险无比,秀洪婶他们岂能不怕?“三叔,我去郡里把大哥叫回来。”
事已至此,多说不益,他们没有时间难过,铁小山起身,套骡子车,快速出村。“全贵,我去铁阿来那里。”
谢谷动起来。“福茂,福林,你们去找六婶,家里有事,你们自便,明天起不休和五休二不开店,麻烦告知一下阿财他们。”
福茂,福林是六奶奶娘家侄子,福字辈。二人安慰几句,帮忙不上忙,去六奶奶家。“我去寿康哥家。”
铁全贵很快定去向。村长与铁全贵是同辈,铁全贵叫哥,没错。村长是一村之长,又是铁氏族老之一,他能站出来,事情会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