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比当初的李家奴还惨烈百倍,而且还叫得惊悚,一辈子连夜路都不走过几回的人,哪能不怕,尤其是年龄小的孩子,个个吓得唇白脸青。不同的惨叫让银枝快速冷静下来,他亲眼目睹另一个断手缺脚的血人伴随青火,兴奋地怪笑冲过来,同样惨叫,消失。银枝意识到,他和妹妹身上的金光在保护他们,那些一团团青火下,骇人的人头或人,伤害不到他们。“妹妹,别哭,你看,我们身上的光在保护我们。”
银枝轻拍银雪,安抚她镇定下来,意示她看看。银雪哭着,把头抵靠在银枝身上,不肯抬头。“妹妹,我们得找姐姐,我不想姐姐埋土里。”
银枝的话音落下,银雪停止哭,她怯怯地抬起头来,尝试地接受哥哥的话,她更不想姐姐埋土里。“妹妹,你看到吗?那个妖魔鬼怪靠近不了我们。”
银枝勇敢地伸手主动地接待在旁边犹豫不敢前进,被青火包裹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只见萦绕在银枝手周边的金光碰到小女孩,小女孩一下子消散了。“姐姐说的妖魔鬼怪?”
银雪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害怕,稍微镇定地看向哥哥的动作,抬眼怯怯看向自己和哥哥周边全是长得惊悚,吓人的人,或半人。“嗯,我们是观音娘娘的座下金童玉女,我们不做亏心事,不怕。我们去找姐姐。”
偶尔长念亦给他们讲些神话故事,听到妖魔鬼怪这个词,银雪开始镇定下来。“找姐姐。”
银雪确定那些青火没办法靠近自己,自己是安全的,应下银枝的话,他们去找姐姐,找姐姐成为银雪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全真道长、全戒道长见银枝成功把银雪劝服,并继续去寻找长念,没有打退堂鼓,一直提的心放下来。他们最怕,银枝、银雪胆小,撑不住,会走到一半,兄妹俩不肯走,哭闹不止,这场以兄妹俩为主的救人行动,没有任何意义。银树怕归怕,但他一直强撑,里面是银枝、银雪,他们不怕,他更不能怕。杏儿、小妹、文琪三个女娃子,活生生吓晕过去。铁全贵他们隐约知道,盘腿坐在大殿中的道长们,他们书写出来的金光,是在保护银枝、银雪不受伤害。银雪不哭,肯继续往前走,去找姐姐,这是好事。一路向前,兄妹俩并没有不适,从慢到快,从迟疑到果断,兄妹俩仅仅花了十息时间,跟在全戒、全真二位道长身后,一跟往前走,这时,他们正走上一道桥。桥头有个老婆子在不停地盛汤,给每个路过的人喝。当兄妹俩走过老婆子身边时,盛汤的老婆婆看向银枝、银雪,瞪大眼睛,一时惊慌,打翻手上的汤碗。兄妹俩一心寻找姐姐,一边看四周,一边紧跟全真道长他们走,老婆子的反应,他们看一眼,便移开视线。“银枝、银雪,走快点。”
走在前面的全真道长催促兄妹俩快走,生怕他们不听话,还加一句,“姐姐就在前面。”
姐姐?听到姐姐就在前面的兄妹俩如同打上鸡血,兴奋地加快步伐,快速小跑起来。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以前,走山路都会摔成王八的人儿,经过差不多二年的喂养,不能跟同年纪赛跑,至少跑起来,不会摔倒。“姐姐!!”
蓦然,银雪兴奋地叫起来。这一叫,让在场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努力在晕暗的世界去寻找长念、太叔延的身影。“糟了!!”
随着银雪兴奋的叫声,随之起来的是全真道长急切的叫声,“护住他们!!”
说完,全真长道化成一抹光影消失在原地。“银枝,牵住妹妹,紧跟在我身后。”
全戒道长怕出事,叮咛银枝牵好银雪。“嗯!”
银枝一直与妹妹手牵手,紧跟在全戒道长身后。“是姐姐吗?”
银雪站在银枝身后,期待地问,眼睛盯向远处的人影,刚刚她叫姐姐,是觉得那个身影像姐姐。“不知。”
银枝不肯定。“跟上!”
全戒道长在原地戒备几息后,确定没有危险,让兄妹俩跟他走。前方可能就是姐姐,跟随全戒道长的步伐,快速向前。原本太叔延与长念一直坐在木板上,漂浮在深沉看不到底的血河里,血水可融百物,太叔延与长念不敢擅自行动,只能保守,选择等待。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后,长念发现,即使不吃不喝,他们不觉得饥饿、困倦,太叔延不再发病,不再是弱不可立,弱不禁风的模样。他们不知道在木板上等待多久,只知道,木板一直随着血河流动,往前移动。随着不断前移动,那些人影越来越少,渐渐消失不见,周边黑沉沉一遍,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他们置身在一个无声的世界。“天人,河的下游,会是什么?”
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是更大的河流吧。”
太叔延看向趴在自己膝盖上的长念,“长念,你说,现在这条血河下有鱼吗?”
怕长念胡思乱想,太叔延积极与她说话,不敢与她说银枝、银雪,他们的事情。长念想到海底火山口生活的白色盲虾,“应该有。我以前听说过,在几百度的高温水中,仍能生活一群刺头。我们平时烧开的开水是一百度左右。”
“还真有啊?”
太叔延没想到,还真有,蓦然,太叔延全神戒备,意示,长念倾听,“听,有声音了,好像是水声。”
长念听了一会,终于听到水声,不过,很快她脸色大变,“不好,前方是悬崖。”
悬崖二字刺激着太叔延,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别慌,现在还有一段距离,我们遇到石头,就想办法上石头。”
“是。”
长念不忍打击太叔延,一路漂浮下来,别说是石头,连一点杂物都没有见过,抬眼看去,一片平静的血水河。太叔延心知,他的希望不在石头,而是在辽阔河面的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