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冷下脸，凉凉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现在酒楼客人少，每天要干的活不多，但月钱可从来没克扣过。我刚刚没表达清楚，但你们可真是算得清楚，生怕自己多吃一点亏是吗？”
嘈杂的声音霎时戛然而止。两人耷拉着脑袋盯着地面，脸上露出几分羞愧。还好。人不多，而且都还有救。她顿了顿，语气稍缓。“还是那句话，酒楼生意好了，大家才能有活计可做。齐掌柜对你们已经算得上好，偶尔你们也多为酒楼奉献一些吧！”
散会之后赵宜年依然形色匆匆离开酒楼。她走了好一会，王远还站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他就这样当上了东福来的厨师学徒？大平镇的东福来生意很差，但他听人家讲过，整个诏国有几十家东福来酒楼，大部分都红火得不得了。哪怕生意最差的这里，大厨彭顺还是从关州请来的！就跟做梦一样。他原本只是因为感激赵掌柜，想多出份力气而已，没想到最后天上竟然掉下一块大馅饼，狠狠砸在他的头上！王和志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笑着恭喜他。“阿远，好好干！”
他回过神。如果不是赵掌柜拒绝了王和志的请求，这份差事可轮不到他头上。面对堂哥，他有些愧疚。“哥，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
“这有啥！”
王和志豁达地挥挥手，“掌柜这么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就认真学、好好干就是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用力点头道，“我会的！”
……今天来接赵宜年的还是二哥赵兴泽。一路上他吐沫横飞，不厌其烦地跟她描述了家里扩建工作的完成情况。赵宜年帮他总结，“就是说后天去买料请人，大后天就能动工了？”
“没错！”
想了想，又道，“本来明天就能去，但下午白婉蓉来了一趟，背了半背篓的药材说让大哥拿去县城卖。”
赵宜年双眸一亮。之前进山采的药材，全部交给白婉蓉炮制，她第二趟搬走药材之后久久没了动静，最近一直在忙也没空回村问，现在终于都弄好了！“大哥怎么说？”
她迫不及待追问。“说明天去，还说要问你去不去。”
他语气幽怨，“我还没去过县城呢，也不见他说带我去！”
赵宜年顿时乐了。挽着他的胳膊笑道，“二哥别不高兴啦！我把明天去的机会让给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酒楼那么多事又走不开。”
赵兴泽这才高兴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二哥果然没有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