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清雪脸上的疑惑不解,王浩沉吟了下,打算先打个预防针,便是微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会慢慢和你解释,但希望不管听到什么,你可以控制好情绪,毕竟你刚经历过走火入魔,还没有痊愈,不宜太过激动!”
凌清雪见王浩一副很认真样子,不免觉得王浩很可爱,宛然笑道:“好!清雪不激动,恩公你慢慢告诉清雪便是!”
“别啊!你不能叫我恩公,千万别再叫了,使不得!”
王浩立时有些激动的拒绝道。不管怎么说,都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哪有母亲叫儿子恩公的,真说起来,做儿子的没有及时救出母亲,已经是大不孝了。凌清雪美眸眨了眨,问道:“我走火入魔,若非你搭救,即便不死,也要沦为废人,你可不就是我恩公?”
王浩尴尬一笑,倒是自己有点激动了,迅速平复下来,解释道:“就此事而已,我的确是救了你,但以你我的关系,我救你是天经地义,反倒是那么迟才来救你,我心中有愧!”
“我们什么关系?”
凌清雪一愣,道,“即便你是凌家人,也没有义务必须救我,又何来的愧疚?”
凌清雪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凌家的晚辈,十四年不见,眼前此人可能是当年的某个侄子或者外甥。至于自己的儿子,首先年龄不符合,再则,烟雨楼早就告知,自己丈夫和儿子都死了。她在当年已经伤心欲绝过,如今悲伤早已化为动力,她拼命修炼,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找郑家报仇雪恨。“母子!”
王浩眼神明亮的对上凌清雪的目光,郑重的说道。话音刚落,王浩就明显感觉到,凌清雪目光的闪动和身上气息的变化。“你是在开玩笑吧!”
凌清雪在那一瞬间的确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伤痛,但即刻又冷静下来,难以置信中带着一丝渴望,说道:“即便是我儿还没死,如今也不过是十五岁,你怎么可能会是我儿子!”
“我叫王浩,今年十五岁,父亲叫王汉青,不过我没见过他,他带着襁褓中的我回到王家后,没几天便伤重去世了。”
王浩尽量以平淡的语气说道,尽量不刺激凌清雪,“我在凌云城时意外救了凌灵表姐,从凌家主口中得知你的信息,他们无意间提到了父亲的名字,我核对了信息,除非这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否则,我就是你的儿子。”
此刻,凌清雪的双眸已经瞪得不能再大,身躯颤抖着站起来,走向王浩,一双洁白玉手微微颤颤的抬起,想去触摸王浩的脸颊。“王浩……王浩……这是我给我儿子取得名,你真的是我和青哥的孩子?”
凌清雪嘴唇微动,喃喃着。“娘!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此情此景,王浩不禁鼻子一酸,强忍着要涌现眼眶的泪水,鼓起勇气喊道。凌清雪双手碰触到了王浩的脸颊,就像是在欣赏珍珠宝玉一般,爱不释手,随即喜极而泣的道:“不晚,一点都不晚,你还活着就好,我的儿子还活着……这一声娘,我等了好久,以为一辈子都无法听到……太好了,你还活着……娘可以抱抱你吗?”
“嗯!”
王浩双眼红红的,点头应道,不忘提醒道:“娘你别太激动,注意身体!”
凌清雪这时候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身体情况,直接捧着王浩的脸颊,一把将王浩抱入怀中,尽情的宣泄着母子重逢的喜悦。“咳咳……罪过罪过!”
好在,这种念头,王浩也只是一闪而过,立马就默念冰心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是我娘!她是我娘!她是我娘……”王浩心里不断给自己洗脑。“娘!别激动,小心身体!”
王浩拍了拍凌清雪的后背,安慰道。仿佛过了良久,凌清雪的身躯方才止住颤抖,但仍旧还在抽泣,而且是伤感的哭泣。“浩儿,你父亲他……真的死了吗?”
凌清雪问出这话,明显是带着强烈的希望,希望王汉青和王浩一样,没有死。王汉青死了,这个事实王浩没法隐瞒,也无法改变,只能老实说道:“嗯!父亲真死了,就葬在洛阳镇,娘你想去的话,天黑之前,我就能带你回去。”
“还有,仇我已经报了,云家除了几个品行不坏的人,其他人都死了,郑家参与过当年一事的人差不多也都死了,郑家的金丹修士几乎死伤殆尽,罪魁祸首的郑楚,刚刚被我打得重创昏迷,濒临死亡,郑长老被我重创,而这烟雨楼,高层死伤殆尽,也将不复存在。”
“不过,烟雨楼的人,我给了他们投降的机会,最后还是不知悔改的大概有近千人,都是死的死,废的废,最终如何处置,由娘你决定好了,还有那些投降的人,我不清楚他们中有没有参与当年一事的,也需要娘你亲自定夺。”
王浩的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凌清雪已经听得呆住了,霎时间惊骇万分,连哭泣都停了。云家就算了,可郑家,即便是现在,都是她要仰望的存在,自己儿子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说是王浩拜了个好师傅,解决郑家倒还能勉强说得过去,可烟雨楼呢?那可是卧龙郡的四大宗门,数百年的底蕴,金丹高手众多,还有九转高手,甚至传闻还有元神境老祖。整个卧龙郡,乃至卧龙地界,有谁能让烟雨楼变成这样?高层死伤殆尽,谁有这份实力?“浩儿,你没跟娘开玩笑吧!”
凌清雪再一次以为王浩是在开玩笑,而且这次是真的难以置信,惊得她连王汉青的死,都不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