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男人危险的眸光,冷若霜不甚在意。“王爷不用这样看着本小姐,放心,本小姐不会说出去的。”
冷若霜不以为然道。“况且又不是王爷自己有眼线,怕是其他的皇子也是和王爷一样。”
在这宫中安插了自己的人。男人眸子里的危险气息并没有因为冷若霜的话而消退,冷声道:“你又是如何知道,其他皇子也是一样?”
冷若霜不屑的撇了下嘴,道:“古往今来,皇室中人哪一个不觊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而站在高位者,又有哪一个不是踩着森森白骨登上那个位置的。后面的话冷若霜没有说出口。“既然觊觎那个位置,又怎么会安守本分呢。”
墨北寒再度紧了紧眼眸,忽然冷笑一声,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那是当然。”
冷若霜略显得意的扬着下巴。她可是现代人,历史书上看过的东西,可是比这位王爷的经历多了去了。墨北寒没再说话,忽然发现,这般聪明的女人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两人信步向皇宫外走去,走着走着,冷若霜突然停了下来。那种不适的感觉再次出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身体的束缚,想要从身体里剥离出去。冷若霜知道,是她的灵魂。本能的按着太阳穴,来缓解飘忽的感觉。“怎么了?”
见冷若霜突然停下,身子摇摇欲坠,墨北寒沉声问道。低沉的声音,透着自己都不自知的紧张。冷若霜本想说‘没事’,然而不等开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模糊之前最后一秒的记忆,是男人紧张的呼唤自己的名字。——“国师!国师何在!”
方才议事的大殿,墨北寒就这样没有任何通报,往里面闯入。双臂之中托着的女人,像是睡熟了般,没有一点反应。“骁王爷,国师大人已经回国师殿了。”
守殿的太监一路小跑着跟在身后,尖着嗓子道。墨北寒脚下的步伐一顿,紧接着运用轻功向皇宫外略去。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胆敢在皇宫院墙内飞掠,大内高手自然不会视而不见,纷纷跃起,准备将其拿下。只听闻一道裹挟着怒意的声音响起:“都给本王滚开!”
在宫墙飞掠的是战神骁王爷,大内高手自然不敢动手。刚叫了声:‘骁王爷’,只见墨北寒已经飞掠走远。国师殿。虽然不是深墙高院的皇宫,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入。一路疾驰而来的某位王爷已经等不及叫门,让人前去通报,便抱着冷若霜再次从院墙飞掠而入。国师本事如此之大,手下的人又怎么会是弱鸡。墨北寒抱着冷若霜刚从院墙飞掠进来,便见几道雪白的身影从四面八方纷至而来。几道身影成包围状,将强行闯入者围在中央。墨北寒倒是不惧,只是当务之急根本无心打斗。脚步一沉,抱着冷若霜落在地面。“本王要见国师大人!”
虽然一路疾驰,然而男人的声音里不见一丝喘息。微沉的声音,透着王者才有的压迫感。为首的白衣侍从淡淡的瞥了眼抱在男人怀中的女子,道:“王爷请随属下前来。”
国师大人传令整个国师殿,若是骁王妃前来国师殿求见国师,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将人放入。所以,看到墨北寒怀中抱着的女子,侍从才没有阻拦。要不然硬闯国师殿,管你是王爷还是什么人,一律要按照国师殿规矩办事。墨北寒跟随侍从大步向着国师住着的寝殿走去。逸尘刚从皇宫回到国师殿,此时正在自己的寝殿中沐浴。听闻侍从通报,骁王爷带着骁王妃前来求见,微阖的眼眸蓦地睁开。吩咐将人带去偏殿等候,忙不迭的更衣,连发髻都没来得及疏离,便急着去了偏殿。骁王爷抱着骁王妃有高墙飞掠闯入国师殿,怕是一定是出了事情。偏殿。男人如坐针毡。低垂的视线落在怀中像是睡熟了般的女人脸上,冷厉的俊脸线条紧绷。这女人,也不知是怎么了。任由他抱着从皇宫飞掠而出,又乘上马车颠簸前往国师殿,竟然都没有醒来。墨北寒都不知自己抱着的时何种心思,只是希望这女人能醒来。因为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若是任由这女人一直这般的睡着,便再也醒不来了。国师无所不能,所以才抱着这女人一路疾驰前来国师殿,希望国师能有办法,让这女人醒来。“听闻骁王爷竟是从院墙强行闯入国师殿,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逸尘快步走进偏殿。因担心,已然没了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模样。一袭雪白的长袍,因步伐急切更显得飘逸。还未梳理的墨发也因此微微飘摇。好一派慵懒画面,却是被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紧张而大打折扣。“国师!”
墨北寒站了起来。双臂依旧紧紧的托抱着熟睡着的女人。走进偏殿的那一刻,逸尘眼眸里所装着的就只有被墨北寒抱着的冷若霜,虽然是和墨北寒说话,然而眼眸里除了被墨北寒抱着的女人,再无其他。“骁王妃,可是怎么了。”
逸尘问道。虽然是平常的语气,然而内心的紧张唯有自己知道。师妹没有任何的反应,想必又是发作了。“本王也不知。”
僵硬的语气,是墨北寒的紧张。“所以才贸然闯入国师殿。”
“国师大人无所不能,还望能够为本王的王妃诊治。”
听到‘王妃’两字,逸尘的俊眉微微聚拢了一下,道:“请骁王爷抱着骁王妃前往本国师的寝殿。”
若是换做平时,如此随便的让将怀中的女人抱去陌生男子的寝殿,墨北寒定会翻脸。古往今来,男女有别,这一点任由你贵为国师,也是不能逾越。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墨北寒顾不得规矩,语气里多了分尊敬:“还望国师大人带路。”
“随本国师来吧。”
虽然是轻飘飘的语气,其实逸尘的心中比任何一个都着急。手臂一展,广袖敞开,逸尘在前引路,快步向着自己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