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爷喝了不少的酒,看来是醉的不轻,连她进帐篷里都不知道。醉酒的男人,意志力最是薄弱。这荒郊野外不是骁王府,若是发生了什么,定是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王爷就是碍于声望,也不会不认账的。绿柳挽唇勾起一抹算计,踩下鞋子,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榻,小心翼翼的捏着被角,轻轻的掀开,准备钻进墨北寒的被窝里。谁知,被角刚掀开一点点,就见那原本睡着的男人蓦地睁开双眼。许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墨北寒狭长的眸子腥红的骇人。一瞬间的缓冲,便蓦地转向背后。凌厉的目光如同利箭,哪有半点醉酒的惺忪。绿柳呆住了,没有想到墨北寒会突然醒来。一时间忘了反应。“你在作何!”
绿柳——看到还捏在手上的被角,灵机一动,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恐惧,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道:“王、王爷、奴婢——见被子散落,便帮着王爷将被子拉上——”“滚出去!”
暴怒的声音从帐中传出,充斥着整个夜空。围在火堆前吃晚饭的暗卫们本能的看了过去,就看见绿柳狼狈的从王爷的帐篷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提着鞋子。众暗卫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这画面,大致的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绿柳和红绣一样,都是王爷贴身婢女,平日里服侍王爷起居,也未见王爷如此暴怒过。可现在,若不是绿柳企图对王爷做出不轨之事,又怎么会被王爷从帐中赶出来。夜倾城也是微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婢女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一众人震惊间,听闻自家王爷的声音从帐中传出:“来人!”
随风赶紧放下碗筷,来到营帐外。“王爷。”
“传令下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本王的营帐!”
墨北寒的命令,更加印证了暗卫们心中的猜想。“是,属下这就传王爷命令。”
随风恭敬道。夜倾城摇头失笑,勾人的桃花眼向着冷若霜的马车看去。“王爷有令,没有准许,任何人不得踏入营帐半步!”
随风站在营帐外,严肃的传达墨北寒的命令。众暗卫齐声应下。这道命令,无疑是狠狠的打了绿柳的脸。慌忙的跑回自己的营帐,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了。谁知还没来得及平复一下,就听见随风传达命令。绿柳拉着帐帘的手不由得收紧,帆布的布料都被她捏的皱成一团。“绿柳姑娘,还没有用晚膳的吧。红绣和绿柳同住一个营帐,见墨北寒已经歇下,便在自己的营帐里安心用晚膳。见绿柳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又听见随风传达的命令,红绣大致的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方才绿柳主动去给王爷送晚膳了呢。“我已经用完了,便替换姑娘去服侍王爷,姑娘留下来安心用膳吧。”
红绣看破不说破,也算是给绿柳留了面子。绿柳勉强的笑着点头,让开了路。红绣掀起帐帘出去,来到墨北寒的营帐外,恭敬道:“王爷,可是需要奴婢服侍王爷宽衣?”
“为本王送一盏热茶进来。”
墨北寒冷声道。红绣恭敬的应下,很快泡了热茶送进营帐,而后退出,恭敬的侯在账外。不见一点逾越、非分之举。某王爷坐在营帐内饮茶,经过刚才绿柳闹腾那么一出,困意已经全无。闻着饭菜的香味沿着帐帘钻入,某位王爷忽然想起来,下午似乎光喝酒了,没怎么吃东西。于是,某位王爷起身,大步的走出营帐。“王爷,这是——”夜倾城正打算进入营帐,刚好和墨北寒打了个照面。“本王去账外走走。”
墨北寒冷声道,说着大步离开,没有要叫上夜倾城一起的意思。夜倾城转头,就看见某位王爷去的是冷若霜马车停着的方向。夜倾城无奈摇头,撩起帐帘进了营帐。一天的舟车劳顿,又下田地里抓了那么久的螃蟹,冷若霜有些乏了,躺在车厢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逸尘也早早的进了马车里歇着,还有两个车夫,也都进入自己的帐篷。只有墨北寒的一对暗卫,还围坐在一起吃晚饭。车帘忽的一声,被人掀开。正处于浅睡之中的冷若霜,蓦地睁开眼眸。身体行动快于大脑,快速的坐起事已经向着车帘出手。“是本王。”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有力的大掌将冷若霜纤细的手腕握住。冷若霜——“进门之前,提前打招呼,这是最基本的常识,王爷不知道吗?”
“这里没有门。”
某位王爷理直气壮道。冷若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这么晚了,有事?”
某位王爷理直气壮道:“本王还没有用晚膳。”
冷若霜:没吃晚饭关她毛事!“王爷不是带了贴身婢女!”
“本王不想吃干粮。”
某位王爷依旧理直气壮的语气。冷若霜拉起毛毯又躺了回去,直接留给某王爷一个背影:“本小姐这里没有吃的。”
“本王知道你有。”
墨北寒笃定道,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冷若霜装死,不理会。就见某位王爷道:“如果王妃不想被人误会,同本王在这马车里共度春宵,还是为本王准备些膳食的好。”
冷若霜!这面瘫,竟然拿这个威胁她。可惜,她冷若霜可不是那么好威胁的。忽的把毛毯掀开扔到一边,似笑非笑道:“好啊,只要王爷不怕被人误会,本小姐自然也不害怕。”
“果真不怕?”
墨北寒没有想到,冷若霜竟然不受他威胁。女子视贞洁如命,。这女人不知是真不在乎,还是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威胁,不会动真格。“呵!”
冷若霜嗤笑出声。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有什么好怕的。本小姐与王爷原本就是夫妇,夫妇同处一室共度春宵,不是很正常么!”
“你当真这样想?”
墨北寒狭长的眸微微眯起。“不然呢?”
冷若霜似笑非笑的反问。吃准了墨北寒不会对她做什么。男人狭长的眸再度紧了紧,倏尔就勾了唇角。“王妃能如此的想,本王甚是安慰。此去西域路途遥远,本王先前还想着漫漫长路寂寞无趣,如今看来——也未必。”
最后的几个字,某位王爷说的意味深长,连同看向冷若霜的目光都是一样的意味深长。眼见着某位王爷慢慢的逼近,冷若霜本能的提起防备:“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