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娆到达宁家时,已经快到夜里十点多。她抬起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别墅,眸色冷淡地按响了门铃。周美雅和宁心看到被佣人迎进来的宁娆时,当即止了话头,看向她。“你怎么回来了?”
见宁娆居然回了家,宁心新仇加旧恨,狠狠剜了她一眼。宁娆看都没看宁心一眼,径直走到周美雅面前,赤红着双眸看她:“你今天去医院看了我妈?”
“啧,宁心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跟我妈说话?”
宁心不满,冷笑道,“我妈去看她,那是抬举了她!”
宁娆没搭理她,只是一瞬不瞬看着周美雅。被这般眼神盯着,周美雅心里不舒坦,虚伪地捂唇笑道:“怎么了?我是看孙姐姐一个人在医院无聊,就去看看……”“啪!”
极其响亮的巴掌声,突然在客厅响起,让周围的佣人和看好戏的宁心都吓了一跳。这一巴掌不仅把周美雅直接打蒙了,就连在一旁的宁心也呆若木鸡。不敢相信,一向包子似的宁娆,竟然什么也不说,冲上来就是一巴掌!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周美雅抬起手捂着脸,半晌都没说出话来。过了许久,宁心反应过来,惊愕地瞪大眼睛,指着宁娆尖叫道:“啊——宁娆,你疯——”“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抽了过去,只不过这巴掌落在了宁心的脸上,扇的她险些站不稳。宁娆甩了下手掌,冰冷地目光落在对面两个女人身上:“对,我疯了,被你们这些卑鄙无耻又手段下作的人渣逼疯的!”
看着宁心被打,周美雅总算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反了天了!”
她自从跟了宁远仲之后,就从来没吃过苦,保养得当又养尊处优这么久,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更甚至,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也一并被宁娆打了!周美雅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宁心骂道:“宁娆,你竟然敢打我和心心?你真就以为傍上傅家,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在这里随意撒泼了吗?别忘了,医院里躺着……”周美雅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宁娆就想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妈妈,扬手又是一巴掌下去。没想到宁娆还敢打她,左脸的肌肉都被这耳光扇的僵了僵,周美雅还抬着右胳膊指着宁娆的手,也呆立在风中。“你还敢提我妈?周美雅,你害我妈心脏病发作,任由她在床上痛苦,不喊医生和护士,要是她有个万一,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谋杀!如果我妈妈有一点闪失,你这辈子就在监狱里呆着吧!”
宁娆冰冷的嗓音如凌冽的寒风,毫无温度。“宁娆,你不要危言耸听……”被宁娆寒澈的目光一扫,宁心怂了,捂着脸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危言耸听?医院里那些录像清清楚楚,你以为周美雅能跑的掉?到时候有一个进了监狱的妈妈,宁心,你觉得你的星途能走多远?”
周美雅和宁心彻底呆住,惶惶然对视一眼。想到孙茵茵捂着胸口在床上喘不过气直翻白眼的模样,周美雅浑身发抖,难不成,孙茵茵出事了?所以……宁娆才跟疯了似的,冲到家里来打人?那,她该怎么办?真的如宁娆所说,会进监狱?“你、你别以为傍上了傅家你就可以逼迫就犯了,要是他们知道你当年做的那些破事,你以为傅司骁还会护着你?”
宁心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宁娆脊背倏地一僵,眸色沉凉的可怕。宁心吓得立刻捂着嘴躲到周美雅身后,不敢说话。玄关处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周美雅闻声看到宁远仲的身影,眸底一亮,捂着脸委委屈屈喊了声:“仲哥!”
宁娆来不及回头,就感到头皮一疼,对上宁远仲沉的能滴水的脸色,他扬手,“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左脸上。这一巴掌,宁远仲用足了力道,宁娆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扇到了地上。“你这个孽障!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这里打人!谁给你的胆子?你简直就是找死!”
“周美雅险些害死我妈妈!”
宁娆撑着地坐起来,倔强地看着面容狰狞的宁远仲,耳朵发出阵阵嗡鸣。“不是还没死吗?”
宁远仲听完,凝眉冷笑。宁娆眼前发黑,听完这话,浑身如坠冰窖,她望着宁远仲保养的斯文的脸,身体阵阵发寒,整张脸白到几乎透明。看到宁娆狼狈的模样,宁心眼里全是解气,哭哭啼啼跑到宁远仲面前告状。“宁娆就跟疯了一样,冲上来就打我和妈妈,还说要把妈妈送进监狱,毁我星途,爸爸,她太恶毒了!”
添油加醋下,宁远仲看着爬坐起来的宁娆越发厌恶,对佣人道:“把她关到地下室去,没我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宁娆本就是强如之末,被几个佣人拖拽着下去,根本就毫无抵抗之力。被推进地下室,宁娆直接跌坐在地上,随着房门关上,最后一丝灯光骤然消失!房屋里一片漆黑!宁娆浑身一寒,周身笼罩在黑暗里,四周安静的诡异。她望着空茫茫只有黑色的四周,陡然脊背发寒。她忙从地上爬起来,拧了拧把手,把手纹丝不动,从外面被反锁了起来,她用力在门上拍了几下,喊道:“开门!宁远仲,你开门!”
地下室没有窗户,四周紧闭又不通风,宁娆宛如身处在寂静空幽的鬼屋,随着时间的推移,额角泌出细密的汗水。她恍然地想要找手机求救,摸到空空如也的大衣口袋,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手机落在了麓山别墅,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对外沟通的工具…………明北到麓山别墅见到傅司骁时,立刻汇报刚刚拿到的资料。“傅先生,据刚刚查到的消息所知,宁小姐的妈妈患有心脏病,一直在医院里住院治疗,主治医生叫顾泽皓,曾经是宁小姐的学长,是心脏科的主刀医生。”
傅司骁淡冷的眼底,一瞬间变得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