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女人的声音,陈梦然抬头看到了宁娆。她吓了一跳,在看到宁娆被那男人搂入怀里,姿态暧昧的模样,以为是宁娆找人绑她,报复她的。宁娆却是顾不得陈梦然,她挣脱不开男人的怀抱,被搂着肩膀往前带。瞧着面前两人亲密跟恋人似的,陈梦然越发坚定内心的猜测。上次她给宁娆下/药,两人已经撕破了脸,今天恐怕讨不到好。想到这儿,陈梦然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她拿出毕生演技,惊慌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宁娆:“宁娆,你不是闵少爷的女朋友吗?怎么又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这句话出口,把她当空气的两人,齐刷刷看向她。对上男人那张冷质地金属面具,陈梦然隐隐察觉到隐没在下面幽深漆黑的眼睛。那里面的温度,令她浑身一激灵。陈梦然觉得有戏!这男人肯定不知道宁娆的水性杨花,被骗的团团转,才会替宁娆办事!只要她再加把劲,让两个人反目成仇,她就安全了!“你和闵少爷……”陈梦然欲言又止,说完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害怕的看了眼宁娆,慌张垂下了头。宁娆挺无奈的,不知道陈梦然在胡言乱语什么。上次,慈善宴会,她和闵安澜去参加晚会,是正好碰上了,并不是陈梦然以为的男女朋友关系。她张嘴想解释,但下一秒,腰间的手臂一紧。纤细的腰肢被男人的手掌,牢牢的把握住。炽热的温度透过面料侵入皮肤,让宁娆想躲。但男人的力度很大,霸道的不容她逃脱。然后,她的下巴被捏住,温热的指节迫使她抬起头,对上那张无机质的面具。“你有别的男人?”
男人的嗓音无端有几分危险。“他不是。”
想到上次在医院遇见,闵安澜和沈眠的相处,宁娆补了一句,“他算是个合作伙伴。”
本以为这男人还会追问,但她话音落下,他像似信了似的,没有再追问。虽然手掌还挽着她的腰,但力度缓和许多。宁娆有些惊讶,她这样说,这男人就信了?上次在酒店也是……盯着男人的侧脸,宁娆有些出神。“来坐着看。”
男人带着她坐在沙发上,正好对着陈梦然。似乎,要坐在那里欣赏陈梦然拙劣的演技。见自己的计划失败,陈梦然脸火辣辣的臊得慌,只能期期艾艾求饶。“宁娆,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饶了我吧,上次给你递酒,我也是被逼的。”
宁娆听到陈梦然提起那晚的事情,就想到自己失身的场景,再加上身边的男人靠的极近,脸红的发烫,又气又羞。“陈梦然,你还好意思提那晚!”
宁娆看了她一眼,只觉得陈梦然面目可憎。之前陈梦然被她牵连,遭受无妄之灾,宁娆出于愧疚,她已经想着帮陈梦然拉资源,在陈梦然想要参加慈善晚会时,更是想都没想,就把邀请函给了她。可结果,陈梦然竟然和傅哲彦勾结,在慈善晚会上设计她!“我真的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傅哲彦我根本得罪不起。”
陈梦然狡辩。男人发出声轻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想知道,我手下,从那里把她带来的吗?”
他伸手帮宁娆挽起耳发,话里意味不明。也不等宁娆回答,男人道:“在傅哲彦名下的别墅里。”
宁娆一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恶心的厉害。她挺恨自己眼瞎的,和那么个人渣谈过恋爱,也厌恶陈梦然的惺惺作态,明明心有算计有所图谋,非要把自己说的多么无辜。“我……我是被逼的,因为上次计划失败,傅哲彦恼我办事不利,把我囚禁起来折磨我……真的,我真的是无辜的……”陈梦然哭的期期艾艾,好不可怜。她边说边挽起袖口,露出布满青青紫紫的胳膊。那些伤痕纵横交错,旧伤加上新伤,还有结痂的疤痕,瞧着就能知道受到过虐待。但宁娆只要想到,她那晚没有逃脱,被傅哲彦得逞,把这些伤痕带入到自己身上,就完全同情不起来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陈梦然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那我也不跟你算那晚的事,今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宁娆别过脸,冷声道。只要一代入自己,她的身子就微微发抖,陈梦然也算是自作自受。腰上的力度一紧,她直接撞进男人的胸膛,听到有力的心跳声,宁娆后怕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也许是跟陈梦然惨烈的对比,她那晚的遭遇都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起来,竟然还觉得这男人胸膛宽阔,有种安心的感觉。宁娆暗暗唾弃自己,深呼一口气,从男人怀里起来。“先生,我这样处理她,可以吗?”
他静静凝视她的眼睛片刻,轻轻颔首,声音有几分温柔:“随你。”
“那我可以先去洗手间吗?”
心莫名加快,宁娆觉得自己需要冷静,脑子可能坏掉了,不能再在这男人身边待下去。“包厢里有,往前。”
宁娆忙起身,匆匆进了洗手间。包厢里,只剩男人和陈梦然。男人一扫之前的散漫和慵懒,直接起身走到陈梦然面前,声音冷的宛若寒潭。“她放过你,但我不会,我平生最讨厌背叛,你背叛了她,就要付出代价。”
这话宛如恶魔低语,陈梦然吓得两股战战,膝盖不由往后挪动。她汗如雨下,面前男人给她的压力,比折磨她的傅哲彦还令她害怕。陈梦然朝后瑟缩,慌乱间,钥匙串从口袋掉落。金属砸在大理石上,发出一串的敲击声,格外的突兀。陈梦然还来不及动作,男人比她更快,弯腰捡起了钥匙,手指仅仅握住那枚金质勋章。“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男人的声音辨不出情绪。陈梦然看到那金质勋章,愣了一秒,想起来这是她从宁娆那里顺来的。她怕这男人知道她偷了宁娆东西,会更快弄死她,吓得嘴唇嗫嚅,半晌才道。“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给我的,您、见过?这勋章应该挺常见的,您见过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