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沈安和的母亲。盛兮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安平侯难道没有将沈安和的事情告诉他妻子吗?一旁,四喜因为盛兮的提问反倒起了兴致,小声对她八卦道:“盛大夫是不是被安平侯夫人容貌惊到了?瞧您这样子那肯定是惊到了!许多人头次见这位安平侯夫人都是您这反应,我当初也是!这位安平侯夫人虽说已过而立,眼见着就要不惑,但据说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绝色,无人能与其媲美!当年想要娶这位安平侯夫人的青年才俊,从街头排到巷尾,真的是人山人海!到最后被皇上赐婚安平侯,那可是碎了一帮的青年才俊的心呢!”
盛兮听着他的话微微勾唇:“说的好似你曾亲眼见过。”
四喜则道:“我是没见过,但我那个便宜爹曾见过!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爹是当年这位安平侯夫人的追求者之一!当然,他也就是嘴上追,至于行动他是没资格的!要不然,也不会把我送进宫。”
盛兮闻言侧首看向他,四喜则嘿嘿一笑:“盛大夫别多想,我其实还挺感激他的,把我送进来,至少他跟我都不会饿死!”
盛兮几不可查地蹙眉,视线从四喜身上移开。感激吗?多半是恨吧。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四喜就此打住了话头,闷着头,带着盛兮快步向前走去。虽说盛兮不是太医,但为太后诊治还是要备脉案。所以,四喜直接将人带到了太医馆。而此时,卢开宇正端坐在太医馆自己的办公房内,盯着一组银针发呆。听到盛兮回来,他当即收起银针,快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太后的脉案是由卢开宇亲自管理的,所以盛兮最后还是要通过他。见到盛兮平安回来,卢开宇先是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带她去备脉案。盛兮一边写,一边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卢开宇,而卢开宇在听说太后竟然答应了盛兮施针诊治时,着实惊了一把。“太后竟然同意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就好似等待许久铁树开花无望,却忽然某一天一睁眼便看到一大片的花蕾,这结果着实令人激动。“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太后只要肯配合,那距离成功便不远了!”
卢开宇兴奋道,“盛兮啊,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们还真不知该拿太后怎么办才好!”
不配合治疗的病人最令人头疼,尤其是这种权利至高无上的人。盛兮道:“卢院使过誉了,我也不过是凑巧遇到了个机会而已。”
卢开宇闻言感慨一声:“虽说是凑巧,可这凑巧不是谁都有幸遇上的!”
脉案填写很快,都是记在脑子里的,又有制式文案,很快盛兮便完成了书写。该办的事情办完,再无他事后盛兮决定告辞离开。然而卢开宇却叫住了她。“盛兮,你等等,我有话想问你!”
卢开宇道。盛兮疑惑,以为卢开宇是想问太后有关的事,便道:“卢院使想问什么问便是。”
卢开宇看了她一眼,薄唇紧抿,片刻后终是问出心中困惑:“盛兮啊,你是不是……认识洛神医?”
盛兮:“……您是打哪儿看出来的?”
她不记得自己有提过洛神医啊!卢开宇则道:“你行针习惯,同洛神医如出一辙!”
盛兮:“……”疏忽了!见她这般卢开宇便知自己猜中了,于是又道:“既然你认识洛神医,那想必你该清楚,洛神医……他是我师父。”
不知为何,盛兮从卢开宇这番话里竟是听出了些许无奈。对方都已经挑明,盛兮也不好再隐瞒,只得到:“嗯,我认识洛神医。”
“我师父他现在在哪儿?可还好?”
卢开宇问。盛兮回:“在我家,人挺好。”
卢开宇闻言略松一口气,忽然想到什么又问盛兮说:“盛兮,我师父……是不是收了你为徒?”
盛兮:“……这倒没有。”
虽然老人家一直想这么做来着。“没有吗?”
卢开宇一时挑眉,面上疑惑更重了些,不禁喃喃道,“这有点不像师父做派啊!”
这么优秀一个孩子,他可不信师父不会动收徒的心思。还是说,盛兮已经有了师父了?“师父没有,家父算是我师父吧。”
盛兮解释道。“这样吗?”
卢开宇听后拧眉,似在思索。盛兮不知卢开宇在想什么,但清楚她现在该离开了。然而还没等她提出告辞,却见眉头紧锁的卢开宇忽地眼睛一亮,像是想通了什么难题关窍,对着盛兮兴奋道:“盛兮,既然你没有师父,那不如拜我为师?”
盛兮:“……………”果然是师徒,这收徒弟的方式都一样!“咳咳,多谢卢院使好意,我还不想拜师。”
盛兮不得不拒绝道。卢开宇倒没有特别急,只道:“无碍无碍,不急于答应,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尚未收过徒弟,若你拜我为师,那你便是我的大徒弟!”
这不错啊,若能跟师父抢个徒弟,那他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