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楼开始,逐层往下,挨个房间进行细致的探测检查。后花园中,柳毅、邢锋、许正阳守在凉亭的外围,邢锋低声地跟许正阳交待日常工作中的注意事项。“张经理,跟我说说雷鸣这个人。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讲讲。”
苏秀平易近地地看着张斌,温和地笑道。张斌被庄严搞出来的这种如临大敌的架式,弄得有点紧张,半边屁股坐在石凳上,明显有些拘谨。他曾经在治安联防队干过几年,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可眼前这位秀爷身边的随从保镖,一个电话就能把国安叫过来,这显然已经超乎了张斌的认知。秀爷绝对不是一般的港岛商人!“张经理,你别紧张啊!我苏秀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
“不紧张不紧张。”
张斌抬手用衣袖拭了拭额头的冷汗。“秀爷,我是粤州本地人。在越秀区警察局治安联防队干过三年联防。这些年我听过太多关于雷鸣的传闻,闲时也收集整理过一些跟他有关的资料。”
话题打开,张斌渐渐变得不那么紧张了,源源本本把他知道的事,掏了个一干二净。雷鸣的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因为父母工作忙,他从小和弟弟妹妹住在佛山乡下外公家。雷鸣的外公会功夫,擅长跌打损伤,且爱打抱不平,在当地很有威望。他家隔壁住着一位有名的拳师,很多人慕名前来拜师学艺。因为雷鸣住得近而且人聪明悟性高,这位拳师一直免费教他习武。打架厉害加上父母一直没空管教,雷鸣从小就是玩伴里的孩子王。1963年中专毕业后,他父母把他弄进农业银行,他当信贷员期间,认识了很多做生意的老板。两年后就办理了停薪留职,网罗了一批社会闲散人员,开始承包工程。1967年市建安公司进行改制,雷鸣承包下来,并跟港岛宏泰地产的老板李嘉宏搭上关系。几年下来,通过插手民间纠纷、放高利贷、强买强卖、逞强斗狠、绑架勒索等不光彩手段,承包了大量工程,而且拿到不少地皮。钱越挣越多,手底下人也越聚越多,雷鸣的胆子自然越来越大。近两年,他的人已经猖獗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区把人的手脚砍断,甚至敢公然殴打出警民警、持枪胁迫他人,称得上穷凶极恶。因为有他父亲雷宏远的关系,没人动得了他,要抓也只是抓他手底上背锅顶雷的小喽罗。随着实力的增长,雷鸣为人行事也越发嚣张跋扈。但秀是他盯上的生意,别人根本不敢去跟他争。在粤州,坊间传闻他就是粤州的天,说一不二。听张斌说完这些,苏秀心中原来还在担心雷鸣如何了不得。敢情也就是一个黑恶势力的流氓头子而已。仗着有个当副市长的父亲当保护伞,胡作非为,无法无天。这种人,在后世,那就是典型的坑爹货。“张经理,你跟我说这些,难道就不担心我跟雷鸣同流合污,亢瀣一气?”
苏秀脸上笑容高深莫测,望着张斌笑道。张斌脸上略显紧张,随即猛地一咬牙,正色说道:“秀爷,您行事虽然也挺张扬嚣张,但我看得出来,您和您身边的人,都有一身正气!”
“呵呵,你眼光不错。”
苏秀站起身,在张斌肩头轻轻拍了拍,眼含赞许地笑道:“好好干,物业管理是房地产行业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带好你的队伍,过几天我会从港岛调批人过来,加强小区的保安管理,同时协助你训练保安队员。如果你能把物业管理这一行吃透,将来,大有可为!”
张斌赶紧起身,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谢谢秀爷,我一定好好跟着您干!”
“呵呵,我不听保证,只看行动,忙你的去吧。”
“是是是,秀爷,在下先行告退。”
目送着张斌在别墅门口骑上长江750呼轰而去,苏秀忽然转头望向许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