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回过神来时,宁悠的身影已经消失。十点,一行车队停在路边。蔚湛从车内走了下来。望了望心理治疗中心的牌子,马上就有特工迎上来和他耳语。蔚湛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不放弃自己就好。”
……翌日,陆时昱出院,来接她的人只有阮怡。阮怡神色轻松,忙上忙下,绝口不提家里另外的人。“终于可以回家休养,不是妈说你,平时像连轴转的机器似的,这回知道身体的重要了吧,回去后把工作调整调整。”
阮怡带来的人多,不一会儿就可以走了。见陆时昱的目光看着门外,她眸色沉了沉:“你要去和那个女人告别就去吧,没什么好顾忌了的。”
她背过身,招呼家佣把东西拿下楼去。姚殊是昨天被安排在他隔壁病房的,但是陆时昱也就是难受的时候去看了她两次。姚殊挺兴奋又羞涩,但他很平静。“不用了,走吧。”
阮怡诧异的看了一眼儿子反常的行为,无声的叹息了一下。要说他现在心里没有宁悠,看起来也不像。起码她不再出现在他眼前后,儿子表面上没什么,但内心透着些许不安。“阿昱,真的不去见见她吗?万一你难受怎么办?”
阮怡追上儿子问道。陆时昱往电梯而去,没说话,像有心事。“你爸爸去了东境,你知道他无法放下工作,过两天我也得去那边,这次是我工作生涯中请假最长的一次。”
一路上,阮怡把这些天医院以外的事说了一通。陆时昱听得很认真,在她关上话匣子后,他似乎听得有些意犹未尽。“就这些道?”
他问道。阮怡想了想,拍了拍脑门:“对了,给姚殊安排房间这件事,我不会反对,但是不知道你想让她住哪里,所以她的房间没定。反正她最快明天才能出现,等你回去定好后,再布置也来得及。”
阮怡偷瞄了儿子一眼,按理说现在的他应该很积极的回应,毕竟把那个女人接进昶园是他自己决定的。不过陆时昱听后,半天没有出声,快到昶园时,他才突然冒出一个问题:“我对有些事的记忆很乱,虽然都深刻的留在脑海里,但是不合逻辑,我可能需要……核对记忆。”
陆时昱拧眉说道。你早几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这种话。恰好到家了,阮怡就没接儿子的话。“中午给你做了补血的药膳,如果你现在感觉状态不好,就去休息,吃饭我叫你。”
阮怡下车后,去了厨房。陆时昱比以前瘦了很多,做母亲的当然也心疼。男人扫了一眼安静的昶园,总觉得这里和记忆中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回到卧室,他直径走向衣橱。里面,他一个人的衣服挂得整整齐齐。陆时昱摇摇头,自语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心中有种东西似要破壳而出。这时,院里传来两声提醒意味浓厚的喇叭声。陆时昱离开卧室,疾步下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