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关门三四天,已经损失近十万贯钱。假如樊楼关门三百天,那和倒闭没有区别。刘仲礼信誓旦旦道:“我回衙门之后,亲自带衙役来贴封条。我保证,这次一定记清楚日期,正好三百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孙丰乐听了刘仲礼的话,简直懵了。巡查部又要查封樊楼,而且是三百天?孙丰乐是个人精,哪里不明白赵公子手眼通天,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只好求饶道:“赵公子,我服了,心服口服。还望赵公子给我留一条活路。”
赵籍道:“那你还买我的酒吗?”
孙丰乐道:“买,当然买!”
赵籍道:“你我强强联手,高度白酒很快就可以打开市场。到时候,整个东京只有你这里卖高度白酒,我相信,你一定会数钱数到手抽筋。”
孙丰乐感激道:“多谢赵公子!”
几个月后,白酒制造厂和玻璃制造厂、水泥制造厂成为大宋财政收入的三大支柱产业,且三大制造厂总收入超过了当年的农业税(田赋),为广大农民免除农业税奠定了基础。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时间进入盛夏六月,赵籍开始铺水泥路。二月底的时候,工部的水泥厂已经正式投入生产,日产8000斤左右。经过三个月的生产,水泥存量已经不少。在赵籍的设想中,以东京为中心,从东京到其他三京的交通干线都要铺水泥路,统称京畿线。原本赵籍想叫京畿路,但“路”不仅有道路的意思,在北宋时期还是行政区,相当于明清和21世纪的省。路下面设州,州下面设县,形成路、州、县三级行政区。元符三年,赵籍称帝的时候,大宋有23路。如河东路、两浙路、江南东路、江南西路……京畿所在的开封府则不在23路之列。按照原有的历史走向,宋徽宗崇宁四年,国都开封府置为京畿路,合称为24路。所以赵籍将交通干线简称“线”,而非“路”,主要是为了防止混淆视听。开封到大名的交通干线叫做京畿北线。开封到洛阳的路段叫做京畿西线,从开封到应天的路段叫做京畿南线。三条道路,其中京畿北线最为重要,事关大宋的战略安全。朝会上,赵籍道:“今天的议题是修路。朕准备在东京到大名府的官路上铺水泥。”
右相蔡卞一脸茫然,问道:“皇上,何为水泥?”
赵籍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何为水泥,反正水泥厂是左相韩忠彦负责的,不如让韩忠彦解释。赵籍道:“韩卿,水泥厂是你负责的,你给大家解释一下,什么是水泥?”
左相韩忠彦道:“水泥类似泥巴,起初铺在路上是湿的,但太阳晒干后变得坚硬无比。即使是雨天,走在水泥路上一点也不滑。”
韩忠彦从水泥的形态和效果解释,众人都听明白了。赵籍又道:“蔡卿,这里只有你去过大名府。你给大家介绍一下从东京到大名府的这段官道。”
蔡卞道:“老夫是去年冬天从大名府回到东京的,对于这段官道有一定的了解。官道上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每个驿站有十人左右,为来往官员服务。官道两旁,树木林立,当时枝头挂满雪花;想必此时郁郁葱葱,鸟语花香。虽然沿途风景优美,但路面多处坑坑洼洼,坐在马车上非常颠簸。而且沿途的不少十里长亭破败不堪,大雨来临很难为行人遮风挡雨。”
赵籍道:“大致的情况朕有所了解。我们不仅要在原有官道的基础上铺水泥路,还要修葺破败不堪的十里长亭。除此之外,每隔一段路要立一块石碑,即指路标志。作用是预告前方所要经过的重要地点和距离。譬如石碑上刻有两行字‘封丘县十里,东京九十里。’意思就是此地距离封丘县有十里,距离东京还有九十里。此项道路改造工程由蔡卿全权负责,户部拨款五百万贯,一个月内务必高质量完工。一个月后,朕到大名府北巡。倘若朕沿途发现水泥路不合格,十里长亭依旧漏雨,指路标志不知所踪,朕绝不姑息。”
一天之后,轰轰烈烈的道路改造工程拉开了序幕。蔡卞还成立由许贯忠负责的督查队,督促道路改造的质量和进展。为了提高效率,许贯忠成立了四支督查小分队,分别由他、胡学礼、江子平和石秋明领队。三天之后,许贯忠向蔡卞汇报最新进展。蔡卞听了,问道:“贯忠,皇上曾夸赞你‘智胜朱五经,武艺不输武松’。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加快道路改造工程的进展?”
许贯忠想了想道:“恩相,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蔡卞大喜道:“说来听听!”
许贯忠道:“道路改造工程的关键是铺水泥路。按照目前的进展,一天只能铺十里水泥路,肯定不能如期完工,至少需要四十多天。恩相不妨将水泥发给沿途的州县,各州县负责各自境内路段的水泥铺设。同时工部派水泥厂的工匠指导水泥铺设。这样既有效率,又保证了质量!”
蔡卞道:“好主意!另外,你要派督查队深入各州县。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让巡查部尚书刘仲礼给你再派一些人。”
次日,一车车水泥送往各州县。同行的还有两三个水泥厂的工匠,以及巡查部派出的督查队。武松带领的督查小队负责二十车水泥运往封丘县。到了封丘县境内,知县早已带领人前来迎接。不多时,在水泥厂工匠师傅的指导下,封丘县百姓开始热火朝天地铺水泥路。武松带来的水泥根本不够用,知县连忙派县尉带人到工部水泥厂拉水泥。封丘县百姓已经铺好了一段水泥路,并在水泥路的两端设了路障,阻止行人和马车通行。这时候,一辆马车从前面驶来。车夫见官道上横放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木头,挡住了去路,于是趾高气扬道:“这是谁放的木头,还不挪开?敢挡我家老爷的路,难道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