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大胜!消息传回开封时,正是辽使褚坚带领和谈使团进京的前夕。当夜,《开封时报》连夜加班。撤掉原来的头条新闻,换上了宋军收复真定府的消息。次日,辽使进京。礼部尚书白锷安排辽使在都亭驿休息。礼部的官员安排好辽使的住宿之后便离开了。辽国和谈使团的正使是辽国丞相褚坚,副使是萧逸。去年,萧逸的姐姐被辽主耶律辉纳为嫔妃,萧逸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加之萧逸乃大辽第一神射,武艺超群,出任副使既可以增加资历,又可以保护丞相褚坚,所以顺理成章加入到了和谈使团。萧逸道:“褚相,宋人的都城比大辽的都城繁华十倍,咱们整日呆在驿站里十分无聊。不如我们到大街上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一下宋人的风土人情?”
褚坚道:“也好!反正这次和谈,我们掌握了主动权,无须多虑。宋人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褚坚和萧逸离开了都亭驿,来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刚来到大街上,他们便听到了各种叫卖声。有卖糕点的,有卖古玩的,有卖报纸的……“号外,号外!宋军大胜,活捉辽将,收复真定!”
一个报童在辽使居住的都亭驿附近卖报。褚坚和萧逸都听到报童的叫卖声,快步来到报童面前,说道:“来两份报纸,多少钱?”
报童稚嫩的声音道:“二十文钱。”
萧逸付了钱,和褚坚各拿起一份报纸阅读。只见报纸的头版头条有这样一则新闻:《记收复真定府的始末》。文章几乎详细地介绍了宋军收复真定府的每一个细节。比如宋军围了真定府的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城门,只留下北门;比如宋军骑兵突袭逃跑时的辽军;比如辽军中了埋伏,主将兀颜光被俘虏。唯一没有报道的是宋军使用的武器。目前宋军的武器还属于高度军事秘密,暂时不能公开报道。萧逸道:“褚相,难道宋人真的收复了真定府?那样的话,和谈的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褚坚冷笑道:“雕虫小技,这不过是宋人的障眼法而已。报道一个假消息,然后希望在谈判中获得主动权。”
萧逸道:“宋人果然奸诈,幸亏褚相看穿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褚坚和萧逸不再理会报纸上的内容,依然在大街上游玩。但他们每到一处,都能听到百姓议论宋军收复真定府的事情,于是他们心里堵得慌,没有了逛街的兴趣。萧逸暗道:“难道宋军真的收复了真定府?”
褚坚一脸郁闷道:“回去吧!老夫已经没有游玩的雅兴!”
萧逸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没有了游玩的雅兴。他急切地想知道,宋军大获全胜的消息是真是假。其实,褚坚和萧逸应该庆幸,庆幸他们没有穿辽人的衣服出来,否则开封城百姓的臭鸡蛋和烂菜叶早扔到了他们身上。次日上午,礼部尚书白锷将辽国使团迎到了枢密院,见到了枢密使曾布。枢密院正厅,左边是宋朝代表,右边是辽国代表。礼部尚书白锷道:“和谈正式开始之前,老夫先介绍一下双方谈判代表。”
辽国正使褚坚道:“不是说好先见大宋皇帝,然后再和谈吗?”
白锷解释道:“这几日陛下忙于国事,暂时无暇接见辽使。”
褚坚反问道:“难道还有比和谈更重要的国事吗?”
其实,赵籍已经来到了枢密院,但他并非以皇帝的身份,而是以和谈副使的身份。他想亲耳听一听,辽国是如何敲诈大宋的?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籍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当面提出来。我们会如实上奏陛下。”
萧逸的目光紧紧盯着赵籍,似乎若有所思。赵籍暗道不好,当初举行宴射的时候,萧逸见过他,很可能暴露了身份。果然,萧逸用手指了指赵籍,然后朝礼部尚书白锷问道:“白大人,这位是……”赵籍急中生智,咳嗽一声,抢先道:“我是睦王赵偲,此次和谈的副使,协助正使曾布大人。”
萧逸道:“原来是睦王殿下,当朝天子的御弟,怪不得和当朝天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赵籍听了萧逸的话,知道自己蒙混过关了,于是心里暗自窃喜。“这位是我朝的和谈正使枢密使曾布,这位是副使睦王殿下。”
白锷先给辽国使团介绍,然后又道,“这位是辽国的和谈正使褚坚,辽国的右丞相;这位是副使萧逸,辽国的后族。诸位慢慢谈,老夫还有要事在身,暂且告退!”
赵籍道:“咱们可以开始和谈了。不知贵国有何条件?”